她有点不敢相信，抓过师璇另一只手，按在脉搏上。
绝脉。
无力回天了。
南杳抱起师璇，对着身后的陆战道：“去把车开过来。”
陆战虽然内心不太乐意，但也不能真的让师璇死在顾家，到时候说不清楚。
“我来。”
虽然他不想碰师璇，但这种重活，他舍不得让杳杳干。
“不必，你去开车。”
她抱着师璇大步流星地往大门的方向走。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警笛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令人胆战心惊。
师璇还在抽搐，脖子上的血管，肿胀得像是随时要裂开。
她抬起手想要触碰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整个人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
南杳眼神凌厉，声音冰冷，“你用的那个试剂是失败品，蠢货！”
“不，不可能。”
“你是想说你之前吃了营养液也没事，还能跟我打？”
师璇不是会动手的人。
之前她们俩针锋相对，师璇都是被她压着打的那个。
今天师璇竟然能跟她对打几招，想来就是那个营养液的缘故。
但花拳绣腿，根本不顶用。
南杳一针见血地道：“或许你之前服用的的确是营养液，可以增强体质，让你瞬间恢复力量，变得很猛。
但你刚才那个药剂，显然不是营养液，你就是个被他们利用的牺牲品！”
用师璇来震慑她，让她看到他们的手段。
“怎，怎么会……”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鲜血不止地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师璇喘着气，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南杳想要的答案。
“我，我告诉陆战了，他，他知道你是……毒人，试验品，你猜，他……还会要，要你吗？
到死都不忘要拉南杳下地狱，给她添堵。
她们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听，听说，他今天，跟你求婚了，呵呵，我死在你们的求婚仪式上……”
就是要恶心死南杳，膈应她，让她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只是顶着这张脸去死，还真是奇怪的死法。
她嘴角弯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南杳要不是想确定试剂的副作用，现在就直接把她扔出去。
抛尸！
师璇眼珠子动了动，她看着南杳，无力地说出最后的话。
“鱼……鱼……”
南杳面无表情，“鱼神医来了也没用，谁来都没用。”
师璇再也无力挣扎，阖上了沉重的眼帘。
没了气息。
耳边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就看到面前站了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面容冷肃，“我们接到报案，逃犯师璇出现在这里，特地过来缉拿归案。”
男人看着南杳怀里的女人，认出那张脸，确定她就是逃犯师璇。
“怎么回事？”
“她死了。”
男人目光严厉，“即便是死，也请把犯人交给我们。”
“可以，但得等半个小时，我带她去一趟医院，你们可以跟着。”
“不行！缉拿逃犯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会查明死因。
把犯人交给我们，闲杂人等退后，否则以妨碍公务论处。”
说完，他拔出手枪对准南杳，然后对着身后的人道：“带犯人走！”
他的下属立即上前，要从南杳手里抢过师璇的尸体。
“你敢动她试试！”
萧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接着是陆随阴恻恻的声音，“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延、姜郁、晏池和顾默然都围了过来，目光犀利地盯着指着南杳的那支枪。
“最好想清楚再行动！”
“还不赶紧把枪给老子收回去，敢用枪指我小表妹的头，找死！”
秦骁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你是哪个部门的？”
拿枪的男人没想到对方人这么多，还看到了秦骁这张熟悉的面孔。
其他人他不认识，但秦三少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三少，不是我要这么做，而是她手里有通缉的逃犯，不能不谨慎。”
“人都死了，你带具尸体回去也只是交差。”
男人却还是没有收回枪，他盯着南杳的眼神，像是淬了寒冰。
南杳被枪指着头，没有丝毫惧意。
外头的陆战在看到警方介入，大步流星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眼神凌厉地盯着拿枪的男人，“你敢！”
说着就上前，飞快地夺过男人手里的枪，给了他一拳，而后枪口对准了男人自己。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眨眼的瞬间。
南杳低声说道：“我需要半个小时。”
意思是让他拖延时间，先把这些人稳住。
陆战来京城后，进入了刑厉的特殊小组，但今天因为要求婚，证件并没有带在身上。
他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他开了扬声器。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铿锵的声音，“我是刑厉，正在调查一桩特殊的重要案件，逃犯师璇是关键人物。
我们需要查明她的死因，之后会把她交还给监狱部门。
我正在赶来的路上，师璇先交给我的同事陆战。”
刑厉出身不简单，背景深厚，又是在特殊部门工作的。
警员就算不知道陆战的名字，却不会没听过刑厉的大名。
刑厉的面子，不能不给。
“刑队既然这么说，我们会执行，但我们要求同去。”
“可以。另外，陆战是我同事，他等同于我。”
言外之意，陆战的职位，跟他是一样的。
“是！”
枪支在陆战的手上转了几圈，接着被他别进腰侧。
他对南杳道：“走。”
顾默然他们也想跟去，南杳没同意。
“照顾好几个孩子，我很快回来。”
陆战把师璇从南杳手里抢过去。
死尸晦气，怎么都不能让杳杳一直抱着一具尸体。
很快，外头归于平静。
顾默然等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总觉得师璇今天的出现，太诡异了。
而且是那种死法，死在了杳杳面前。
雅苑三楼，靠窗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目睹眼前这一切。
直到陆战和南杳带着师璇的尸体消失在眼前，她才放下窗帘。
那张脸，还真像。
一开始看到那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错愕得失态。
结果，那女人顶着那张脸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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