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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羲,不简单!
或者说眼前的黄羲,绝非看起来那么的通透,无论是如此巧合的出手营救与饕餮大战的自己,还是顺道巧合的教会自己那些阵法。都处处透露着说不通。
再往前推,估计自己偶遇蝶祁,也一并在这老人的算计内?
可是目的?
若说那老人是贪图自己身上什么秘宝,完全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本身实力就强大的他,直截了当的武力压制,更见效果。
况且自己好像真没什么值得这样大能者惦记的。
有些头疼,徐清沐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索性闭目养神,转移心情。
可实打实的心间烦恼,让少年根本无心睡眠,睁着眼睛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和那只饕餮的兽灵体。原本想着将那兽灵体炼化吸收,可听到那黄羲说可以将那兽灵体豢养在身边时,徐清沐的心中倒是多了些想法。将来林震北的身边,正好缺一个护身的妖兽。
细细算来,在这离火境中的时间已过大半年,按照时间流速要比人间慢上大半年,这么算来的话,能够在离火境中呆的时间,就要少的很多,不然赶不上剑开天幕的大战,那就真晚了。
心中打定,关于自己的证道之战,要提前了。
一切思索完毕,徐清沐刚想闭眼休息,脑中却传来一声轻吟之声,如此熟悉且动听:
“公子!”
是秋晴!
徐清沐猛然睁眼,心中大喜,连忙以心声联系:
“秋晴!你在哪?现在如何?”
“公子我没事,我在洞府的地下,这里是黄羲爷爷开辟的一处空间。原本已经神魂溃散的我,被黄羲爷爷以秘法救治,如今已经回了魂。只不过黄羲爷爷说我的神魂有些特殊,要我在这地下待上三日,三日之后,我便可自行离开!”
“那就好!那就好!”
“公子你如今怎么样?蝶祁姑娘说后来你一人便战胜了那饕餮,自己可有受伤?”
秋晴的声音有些急切,看得出来,徐清沐的安危少女看的极重。
“无碍了,也是黄羲爷爷出手救了我。”
有叹息自徐清沐心间想起,半晌,秋晴情真意切:
“黄羲爷爷可真是个好人呐。”
徐清沐不再言语,只是嘱咐秋晴好好调养,三日之后,见面再谈。少女应下,得到了徐清沐安全的消息,连日来的噩梦,终于可以结束了。
三日,转瞬而过。
从第二日起,徐清沐全身的伤便已经痊愈,归根结底,还是那黄羲给的那颗丹药,当真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过徐清沐还是赖在床上,等足了三日才渐渐下了床。一来提前下床也整日无事,不如在这密室中好好思忖接下来的计划。
二来,那蝶祁整日的无微不至照顾,让徐清沐有些......
老头儿黄羲早就看穿了徐清沐那点小心思,所以当徐清沐走出房门那一刻,老人直接伸手索要:
“拿来!”
“什么拿来?”
“你小子别装傻啊,其实你早就痊愈了,小蝶祁脑子笨,看不出来,可我可不傻!二斤烧酒,不然这事,我就告诉小蝶祁!”
徐清沐脸一红,老老实实掏出二斤杏花烧。
又加了二斤:
“这消息我买断了,以后不许再提!”
“嘿嘿。”黄羲漏风的牙咧开,搓着手接下杏花烧,而后点头连连保证道:
“放心放心,我黄某人嘴紧的很。”
随后一口饮下,有无穷舒爽之意,闭眼微抬头,鼻腔中的满足感甚浓,有轻吟传出:
“好酒好酒,堪比神界‘俏佳人’呐。”
随后似乎觉察到自己言语多了些,连忙补充到:
“以前有人也进入了这离火境,带来的三斤俏佳人,那是真的很好喝啊。就连那人也说,神界之中最美不过‘俏佳人’。”
徐清沐轻声“哦”了句,随后似乎有意开口:
“我又没问你怎么知道俏佳人,不用解释的。”
老人有些沉默,不过很快便转移话题,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徐清沐,你觉得蝶祁如何?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女,相信你也看的出来,蝶祁对你是有意思的。”
轮到了徐清沐沉默。
是啊,他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甚至那蝶祁的神魂已经由“妖”转化成“人”,徐清沐都是知道的。想来这般孤独一掷的理由,也不过人间少许真情里的爱情了。可他能怎么办?且不说眼下能否活着应对那证道之战,就是将来神界的天幕之战,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如何给的了这蝶祁一个答案?
“我怕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了,如何给得了她一个承诺?”
老人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嘴砸的嗞砸有声:
“是呦,都怕死的。”
徐清沐想反驳,告诉眼下的老人自己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将来不能给想要交心之人一个未来,到时候活着的孤寂感,怕是比死,要难受。
老人继续开口:
“以前啊,总觉得死亡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儿。不管生前如何,身居高职万人敬仰也好,生如草芥牛马为伴也罢,一死,并有人白布磕拜、锣鼓相送。于是觉得死亡也不那么可怕,至少还有这么些人陪伴送自己一程。直到后来,习惯了孤独的自己,看惯了红尘更迭后,才觉得那些喧闹也好、庄重也罢的送别,大可不必。”
老人脸上少有落寞,一口酒下肚,很没形象的伸手擦掉:
“没有长亭古道边,没有折柳送别人,有的只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一个又一个故人,永远停在了昨天。”
徐清沐无比确定,老人身上散发的,是落寞。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落叶有根归,而他只能继续凌乱于风中,看一场场人间白头雪,落在了活人的共白头,落在了死人的入土为安。
也落在了千万年,就要承载不住的寂寞之上。
老人叹口气,看着徐清沐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将手中的酒递过去。少年接下,同样仰头喝上一口,恍惚中,身边坐着的不是黄羲,而是那个叫嚣着要爬上王寡妇家城墙看一看香瓜熟几何的老乞丐。
是啊,只是在那个稀松平常的早晨之后,徐清沐便丢了他。ýáńbkj.ćőm
没有十里白条挂街相送,没有锣鼓喧天齐鸣哀声。
有的只是天地间的他,多了个心中牵挂的人,和一份如何,也散不去的思念。
感同身受,便以酒击杯。两个年龄不知差了几何的男人,默默喝着手中酒,感受着各自不为他人知的内心私苦。是为惆怅矣。
良久,徐清沐终是没忍住有些酒醉破开的心声,忍不住问道:
“黄羲爷爷,在这离火境中,你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为何你知道那许昆人间的别称?为何你知道与饕餮大战的我,需要那缚神令?”
黄羲眼中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有几分欣慰。能察觉如此,想来也不是蠢笨之人:
“徐清沐,你相信我吗?”
看着认真严肃的脸,徐清沐本想摇头,可出于内心几乎无条件的信任,少年还是点了点头。
“相信,就别问。这世间的道理也好,秘密也罢,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要知道——”
老人黄羲伸手指了指徐清沐腰间的佩剑:
“人说谎言,剑说真相!”
一时间徐清沐楞在原地,竟然不知所言。看着不似开玩笑的黄羲,徐清沐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惆怅,一口酒做引,带出几声叹息。
正在这时,已经出了地下洞府的秋晴高兴的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徐清沐的脖颈,眼中有泪水氤氲:
“公子!”
一声公子喊得黄羲龇牙咧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因为对面端着果盘的蝶祁,刚好出现。
随后,是果盘摔在地上的铿锵声。
“咳......那个徐清沐,我就先回去了,你最好好好想清楚,那果盘之下的愤怒,可比你腰间的剑,更具有杀伤力啊!还有,今儿喝酒的事,也别告诉蝶祁,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很难陪你走出离火境!”
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徐清沐轻轻推开秋晴,也顺势咳嗽了声缓解尴尬,而后目光偷瞄蝶祁,握剑都不曾抖动几下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好......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秋晴当然看到了远处的蝶祁,所以才有了这般亲昵的举动。女人啊,向来“恩怨分明”,你救我归救我,可在这个男人身上,我气你归气你。
两码事!
“徐清沐,你来一下!”
蝶祁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大步回房。
“好......好的。”
随后看着眼前安好的秋晴,苦笑了声转身跟着蝶祁离去。从没喊过除了“主人”之外称呼的蝶祁,破天荒喊了徐清沐的名字,而且,咬字极重!
进入房门,徐清沐都没敢顺手将房门关上。
“我变成人了!”
蝶祁坐在床上,看着徐清沐声音咬的很重。
“嗯,我知道的。”
蝶祁抬头,似乎做了极大的决心,而后声音陡变,连徐清沐都有些诧异的温柔与娇羞:
“可我还想......变成......”
“变成什么?”少年当然不解怀春女孩心思,只当蝶祁想要练什么功法。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