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衙役挡在苏雁前面,盘问道:“从哪里来的,船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从百溪县来的,船上都是粮食。这是路引还有县令大人的文牒。”苏雁穿着大衣,说话时把路引和文牒双手递上。
衙役仔细看了看文件,又看了一眼苏雁一行人,看着都是普通百姓,警惕也就放下。
嘴巴碎碎道:“粮食从百溪县那么远运过来?还走的是渊江?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苏雁笑道:“这不都是因为打仗,粮食价格涨得厉害,不过是想赚点钱,养活一家。我的丈夫当兵了,家里还有老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以及两个弟弟,我不拼命赚钱没办法呀。”
衙役看她可怜,多说了一句,“这里又不缺粮,才一船的粮食也赚不了几个钱。”
苏雁好奇问:“粮仓不是被烧了,怎么不缺粮呢?”ýáńbkj.ćőm
衙役不在意道:“我们又不缺粮,打仗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赶紧走,把这十几车粮食运走,挡着我们的道。”
苏雁立即安排人,“好,好,马上,马上。”
大海让人把船上的粮食都搬到雇来的马车上。
趁着这个空档,苏雁仔细看了看港口的情况。
除了他们几乎没有靠岸的船只,来往路人神态平常,衙役也都懒散偷懒,没有一点经历过战争的样子。
而且衙役刚刚还说这里不缺粮食,后又绝口不提,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难道?
粮食卸下后,苏雁对大海说:“大海,你带着后面的船先不要靠岸,我先和陈锦看看情况,等我们消息。如果我们七天没有消息,你们带着船回百溪县,和张师爷说:国之将乱,自保。”
大海虽不是很明白她的做法,但是他记得张师爷说的话,大事都听苏雁的,于是答应道:“是。”
苏雁和陈锦驾一辆马车,带着身后十二辆马车朝北去。
一路上,县城里歌舞升平,街上的百姓笑着闹着,做生意的等都一切起居生活正常。
半个时辰后,来到梅县的北门。
北门有重重侍卫守着,穿着铠甲,带着刀剑,查看得比港口还要仔细。
侍卫把文牒交还给苏雁,冷冷问道:“你们当真要出县城?”
苏雁认真道:“是。”
“这年头还有自己去找死的。”侍卫想说什么又没说,抬手示意开城门。
苏雁驾着马车飞奔朝向北边。
陈锦问道:“长姐,梅县县城好像一点都没受到战争的影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雁的脸色凝重,“只能我们自己去看了。”
一切越来越离奇。
朝廷翻倍的公粮,百溪县封闭的消息,双龙县闭门不开,两国的战事,粮仓被烧……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似乎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而他们都在其中。
陈锦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苏雁:“红梅村,离北越国最近的一个村庄。”
十三辆马车奔跑的冰天雪地中,越往北走,越是萧条,村庄越是破落。
苏雁后悔没有戴上帽子,如今驾着马车,寒风更是刺骨,迎面的风就像带着刀带着刺,生生刮着她的脸,生疼。
就这样在寒风中奔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红梅村,
村民听到马蹄声,立即有人扑上来求助,“有吃的吗?你们有吃的吗?”
“我们好几天没有吃饭了!留点吃的给我们吧!”
苏雁看着饥寒交迫的村民,问:“怎么回事?在梅县时,衙役明明说不缺粮食,红梅村没有人管吗?”
饿得瘦骨嶙峋的村民说:“县令早就不管我们了,县城之外的一百多个村子都是这样,他们说北越国早晚会打过来,我们的人撑不了多久。”
陈锦问:“我们的军队呢?”
村民指着前方,“越过前面这座山,再往前七八百公里,他们在北山山脉下。”
村民含着泪,“都是他们在保护我们,如果不是他们死守不退,我们早就被北越国打死了。”
苏雁:“最后一车粮食留给村民。我们走。”
趁着天还没黑,苏雁没有休息,立马带着十二辆马车继续前往北方。
陈锦:“长姐,难道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
苏雁沉着脸,“或许更糟。趁天黑前,赶紧走。”
就这样,他们又在寒风中飞奔了一个小时,天也渐渐黑了,还未看到军营。
“嗖——”忽的一支箭迎着风射来。
苏雁按下陈锦的身体,惊叫:“陈锦,小心,有箭!”
马被惊吓,猛然停下,苏雁没坐稳,被甩了出去,硬生生摔在雪地里。
陈锦伸手想抓住她,“长姐!”
却被眼前飞奔而来的高大身影挥手一敲,陈锦瞬间失去知觉。
十几匹穿着银甲的马停在苏雁面前,她抬起脸,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从马上下来,走向陈锦。
苏雁顾不得疼,从雪地里爬起来,扑向男子,“不要伤害我弟弟。”
那人一手就轻松将苏雁制伏,语气寒冷,“你们是谁?为何闯军营?”
近在咫尺的男子,面容白皙,五官深邃,力大无穷,苏雁怎么都挣脱不了。
苏雁瞪着眼,问:“你是北越国的人?”
完了,怎么碰到敌国的兵了?难道是走错路了?
冰冷的大手钳住纤瘦的脖子,威胁道:“居然派一个女人来?有什么目的?”
寒意刺骨而来,从脖子蔓延全身,“放开我,我是有丈夫的……”
屈辱感令她不知从何处得到的力气,从袖中抽出匕首,狠狠刺向男人的身体。
“敢偷袭?”冰冷的眸子带着杀气,另一只手将苏雁的匕首夺下,瞬间将冰冷的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
冰冷的眸子见到匕首的瞬间,惊愕道:“这把匕首哪里来的?”
苏雁趁着男子失神之际,重重咬住男子的手,鲜血四溢。
男子挥手想打,却在见到她额上浅浅的胎记后,愣在原地没动,任由她咬痛快松口。
苏雁抹着嘴角的血,眼中无畏,“女人怎么了!女人是不能欺负的!”
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男子收回咬伤的手,直直瞪着苏雁看,却没有说话。
苏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被冻红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那双倔强不服输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我们百齐国的女人是不好欺负的!”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士兵,对男子说:“将军,车上是粮食,他们说他们是百溪县的百姓,来给我们送粮食的。”
百溪县?
男子看向苏雁,“你叫什么名字?”
苏雁猛然意识到,“你们是百齐国的兵?”
士兵道:“是,我们是百齐国的兵。”
苏雁赶紧笑着说:“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谁派来的,我们就是来送粮食的。”
被士兵称为将军的男子,声音浑厚道:“沈余,带他们回军营。”
苏雁终于松口气,刚刚真是吓死了!幸好是自己人,幸好是自己人!
她连忙查看昏迷的陈锦。
沈余把陈锦扛上马车,笑着说:“不用担心他,就是被将军敲晕了,睡一会儿就能醒。我们听到马蹄声,以为是有人来偷袭,所以才对你们出手的。”
苏雁坐上马车,问:“这明明是后方,怎么会有人偷袭,你们不应该防着北越国的敌人?”
沈余骑在马上,“太复杂了,这要问我们将军了。”
苏雁看着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将军,伟岸冷峻的背影,好像没有回头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刚刚她咬了他的手,会不会是记仇了?
苏雁淡淡道:“你们将军好像不太喜欢说话。”
沈余又笑着说:“将军一向如此,不过我们将军可厉害了,以一敌百,是我们的战神。”
苏雁没接话。士兵里能有个像沈余这样爱说爱笑的,难得。
安静了一会儿,沈余又问:“是不是闲王派你们来的?”
“闲王是谁?”
“你们不知道闲王?那你们怎么会送粮来,你们又是怎么来的?”
“水运。”
沈余音量提高,兴奋道:“居然走的是水运!我最怕水了!你一个女子居然敢走水路,太厉害了!”
苏雁:“水路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我想问一下,你认识一个叫卫川的士兵吗?他救过王爷。”
沈余一脸不解,“将军?”
苏雁解释道:“他不是将军,卫川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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