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蟾光看着少年头顶的发旋有些心痒难耐。
“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好啦，不要胡思乱想了。”蟾光最终还是伸出了她的狼爪，搭在少年的头上肆意地揉了好几下。
晚上，自然又是好一顿的接风洗尘。
饭桌上，陈知华还拿出了这次蟾光寄回来的雕酒，和大家碰了个杯。
杯盏相碰间，大家将这一段时间各自的情况交流了一遍。
原来，蟾光和庄明堂在樊市的这几天，胡清朗一直在查李文琪的事情，通过血样检验报告和对她的观察，在确定她确实服用过还童之后，警方立即对前陆夫人的妹妹于芳芳展开了调查。
奇怪的是，于芳芳被抓捕之后，还没等警察审讯，她就主动承认了是自己给李文琪下的药，看起来十分配合。
根据于芳芳的供词，她手里的还童是陆家爆出丑闻的前一天，一个黑衣人在路上塞给她的。
按照她的描述，警方调出了那天那段路段的监控，在监控视频里确实看到了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但是他在进了一家商超之后就不见了。
“那个黑衣人应该很熟悉这个商场的监控布局，在监控死角快速换了装扮，会不会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庄明堂猜测道。
许明辉摇了摇头，“一开始，胡警官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对那家商场那天值班的所有员工进行了排查，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啊，”蟾光皱着眉，突然灵光一闪，“爸，有没有那天商场的监控。”
几个人对视一眼，快速扒完了碗里的饭，驱车直奔禁毒局。
“是你要看监控？”听完蟾光的要求，胡清朗揉了揉因为连续两天紧盯着电脑而酸胀的眼睛，语气里满是“你在开玩笑吗”。
直到许明辉说出了他之前交上去的关于还童的资料其实是蟾光提供的，胡清朗才将信将疑的松了口。
资料室的办公桌前，几个人正坐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从头到脚包裹的一身黑的男子站在商场门口，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两眼，最后进了商场。
但是之后，翻遍商场内所有的监控，也再没看到那个黑衣人的身影，真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等等，画面往回调一下，”庄明堂突然出声，手指着其中两个显示屏道，“你们看看这里。”
“这两个人……”胡清朗凑近屏幕看了两秒，“把这两幕监控放大。”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胡清朗猛地一拍桌子，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有了思绪，接下来便简单了。
从嫌疑人进入商场的时间开始往后查看监控，只见食品区一个小哥正在那摆货，不过一会儿，他那张脸又同时出现在了入口闸机处。
众人的视线一路跟随着在入口闸机处出现的那个人移动，看到他一路径直穿过商场直接出了后门，又迅速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等他从巷子另一边出来时，已经是另一个人的模样了。
“胡队，这可怎么办啊，这人的易容水平这么高，又擅长找窟窿，除非我们有火眼金睛，不然怕是抓不住他。”一起查看监控的一个警员气馁道。
听到这丧气话胡清朗可就不高兴了，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你个臭小子，敌人还没开始进攻，你就认定我们会输了？哼，就算他化成一只苍蝇，我老胡照样会把他给找出来。”
第二天，当归通过对嫌疑人瞳孔信息的比对，将他的位置匿名发给了胡清朗，当·神秘人·归对这套操作流程已经相当熟练了。
但是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就算是有当归这个作弊器的偷偷帮助，警方在抓捕过程中仍费了不少心力，甚至险些让他逃脱了。
换掉了那人一身老太太装束，一张十分年轻清秀的男人的脸显露了出来，白的有些病态的脸上满是阴郁。
不管审讯的警察问什么，男人始终偏头看向墙壁不说一个字。
胡清朗坐在旁边，手里翻着早上那个神秘人发送过来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信息。
“宋余，八岁那年被继父遗弃在樊市怀川孤儿院，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后，突然销声匿迹，直到三年前，又出现在了怀川孤儿院，同年，你的母亲和继父一家被发现在家中煤气中毒身亡，此后，你就一直定居在庆城，表面是一家小诊所的老板，实际上一直在暗地里和怀川孤儿院的人进行毒品买卖。”
“中间消失的那八年你去哪了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脱不了关系，你和怀川孤儿院背后还有一股势力，怀川孤儿院里面所有的孩子都和你一样，被彻底洗脑之后，就会消失好几年，待到技艺学成，又重现人前，为背后那股势力做事，我说的没错吧，宋余?”
男人听到这也只是转头阴沉地看了胡清朗一眼，冷哼一声，又偏过头持续刚才的姿势。
胡清朗也不气恼，一脸平静地叙述道:“怀川孤儿院已经被警方查封了，你的一些同党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是你，接下来就是你背后的那些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总有一天，你们都将全部伏法。”
“凭什么？”
“什么？”
宋余缓缓转过头看向胡清朗，脸上满是憎恨，沙哑的声音从喉间迸出，“你们凭什么有人疼有人爱，可以肆无忌惮地生活在阳光之下，而我们却只能被抛弃被放弃，在黑暗里活得像只老鼠一样，明明我们生来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凭什么只有我们深陷痛苦无法自拔，而你们却父慈子孝尽享天伦，你们应该感受到我们的痛苦，这样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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