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司站出来，“想必继父他也不想看见大家这样。”
把谷宗搬出来自然是最好的法子，谷宗当年的手段更为残忍，如今存活下来的这些人，哪个是等闲之辈？
谁都不敢再去触聿衍的霉头。
祭拜时，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上前送花，默哀，象征性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结束后，大家纷纷表示要去聚餐。
看着这三十来个人，只有最大的包厢才能容下这些人。
但是这也是必备项目，没有人会主动推迟，而且这里哪个人在外面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越是站在他们这个位置的，越会抱团取暖。
大家的资产也都是越卷越多，甚至不会分流出去给其他需要的人。
于是阶级越来越分明。
大家落座之后，高声阔谈商业上的事，谈笑风生间，一桩桩生意也在慢慢促成。
用忌日的噱头，来满足他们的欲望。
戈摇星只是扫了一眼，又垂下眸。
那群人中，戈摇星看到了冷家老头，秦明予，沈承宣，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她几乎都没见过。
但是她不敢多看，因为那几个人的目光总感觉怪怪的。
甚至这种目光像是能传染一样，没多久就连一旁聿衍的目光也变得诡谲阴沉，她默默低下头吃饭，不参与进去。
突然不知道是谁突然将目标转向唯一一个努力吃饭的戈摇星身上，说笑似的，“怎么还让女人上桌？在我家都是男女分桌吃，我内人要想做什么都得我允许才能做，七爷这么宠爱一个女人的话可是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在场所有女性都忍不住蹙了下眉。
就连谭芸一贯没什么表情，现如今也不禁朝他看过去，目光冷寂。
戈摇星的手一顿，慢吞吞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满脸富态，一身膘肉却能看出来他明显是被阿谀奉承惯了。
她侧眸看向聿衍，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忽然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男人，冷笑一声。
“是吗？你妈当年生你的时候不也没得到你的允许就生了，所以你现在就在向我们展示笑话长什么样吗？”
云景山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的敢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
她似乎一点都不怯场，甚至明媚的五官在此时诡异的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比周围所有人，都要有趣。
他弯起唇，托着下颚眼里满是笑意看着这场闹剧。
“你——你！”这个胖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像个调色盘就是憋不出一句话。
戈摇星毫不客气地朝他开炮，“你什么你？一身膘肉不是抢你老婆的饭吃出来的吧？总不能是你妈当年就是因为没得到你的允许，把胎盘当成你养大了，怎么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你tm——！”
“叫我妈过来干什么？我妈又不是医生没脑子的事情得让大伙评价就别麻烦医生了，你家大业大怎么还延续了清.朝的陋习，不裹小脚改成裹小脑了呢？”
“我——”
“我什么我？在场哪个女性不比你强？有的人站着把钱挣了，有的人却只想跪着给大家当个乐子，陋习在你家还被你当个宝，你爸今年多大？趁着二老还有精力再生一个吧——”
“——正常男性比正常女性只多了二两肉，但你不一样你少了脑干的那二两肉多了一身膘肉。”
戈摇星朝着他灿烂一笑，看着他的脸憋成猪肝色内心一阵舒爽，她连忙夹了几筷子菜填嘴里。
然后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解释一嘴，“对了我跟七爷就是拼车来的，不怎么认识他，我的言论仅代表个人不代表七爷的立场。”
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全场寂静。
沈承宣一直没怎么说话，听完戈摇星一段输出笑的浪荡。
“小兔子生气了，还挺可爱。”
方才还在高高兴兴谈生意的那些人，此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大家平日里也是雷厉风行的人，商场如战场也勾心斗角过，却从没有像戈摇星这样直言不讳荤素不忌的。
就连那个胖男人也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好半响之后，才有人默默夸赞，“这小姑娘……真直率。”
然而作为带戈摇星来的聿衍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她说的话不妥，反而赞同这人说的话。
“嗯，小姑娘一贯嫉恶如仇，平时在家散漫惯了，一时口无遮拦，惊扰到大家了吗？”
他的唇畔带笑，眼神似笑非笑，眸底显而易见的残戾。
仿佛只要有一个人说她的不是，他转身就能把这人踹进地狱。
那个胖男人本来全身冒火，手指骨捏的啪啪响，现在一听聿衍的话。
浑身的气焰一瞬间被浇灭。
心里窝火，却还隐着不爆发。
栾尧的嗓音疏朗清雅，“既然是你的错，不如给在场女性道个歉，如何？”
胖男人本来就够窝火的，现如今一听还要他道歉。
双手暴力一拍桌子，目眦欲裂，“我诚心来祭拜谷老，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黄司你说句话，当年不是老子站在你们这边，你们以为还能轮得到这个裱纸在这辱骂我？”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秦明予一声冷笑，“魏老板，当年的事都是互相成就，你没有参与进来，就算是再干几十年，也混不到现如今的地位。”
沈承宣没想到一向冷酷无情的秦明予竟然会为别人开脱，笑了一声，又混又痞，“魏老板，你做的那些事大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心照不宣没有揭穿出来，这些年大家也都是这么把生意做起来的，可不要一时目光短浅毁了你这些年的心血啊？”
谭芸的声音浅淡，“虽然刚刚戈小姐说话直率，但魏老板，你这些年被人阿谀奉承惯了是否也忘了一件事，祸从口出。”
姚星曼正是化名后的玛希，一头金发耀眼夺目，碧眼眼波流转，红唇妖艳微勾，状似担忧低落，“景同，难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想的？要真是这样，恐怕我们的观念也不太符……”
唐景同也不想给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最近他简直爱死了这个女人了，要真因为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得罪了他这个小宝贝可不太划算。m.ýáńbkj.ćőm
他轻咳一声，“是啊魏总，谁家没个女人，你这话我家宝贝听到了也不开心，不如你就认个错，大家都没想为难你。”
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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