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们戚家当成自己的后花园，虽然是利益联姻，可那姚婉君怎么说，也是我父亲明媒正娶八台大轿抬进府中的。”
“可结果呢？”陈立冷笑一声。
“却成了常规的便壶！”
“两个人借着研习佛经的名义，背着父亲，在佛堂里苟且，我家那老头子也真是能忍，心知两人的龌龊，不但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还要支走下人，避免事情败露
甚至有事没事就往外跑，给他们制造时间空间，你看看，他多替你家常公子着想……这丈夫当的，简直是楷模。”
“可他偏偏看上了我的妻子。”陈立顿了顿，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常昆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脖子被他挠出一道道血痕，虽然呼吸粗重，但至少不会因为窒息而死了。
他挺直身子伸着脖子，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陈立。
“你看，哪怕你儿子常威做了这么多恶，哪怕他想强暴我的妻子，杀我满门，但我弄死了他，你还是这副表情。”陈立冷笑一声。
“可惜啊，即便你是水师提督，就算你是宗师的儿子，他常威还是死了……被我刺穿了喉咙，一拳一拳的砸死了。”
陈立说的很慢，说话时还轻轻的敲着桌子，那声音传入耳中，让常昆身体微微一抖，他仿佛看到常威在地上抽搐，被人一拳一拳的打死。
“别……别说了！”
“把他打死了之后，为了避免你们的事后报复，我便设计，让姚婉君看到了部分真相，让你们误以为常昆杀了我，畏罪潜逃。”
“然后我把他的尸体装进了我的棺材中……埋进了戚家的坟。”
“你……你这狗贼！！”常昆气得破口大骂。
“不知怎么的，这件事被跟在常威的身边的那个护卫唐陆发发现了一些端倪，但他还没来得及传递消息，就被我杀了。”
“唐陆发？”常昆瞪大了眼，想起了几乎被他遗忘的一件事，“原来……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他心中恼怒，一时间心跳骤升，头晕耳鸣，整個人险些晕厥过去。
“后来我就隐姓埋名跑到了三江口，吞并了北海帮，还搭上了罗炳林这条线，然后借着姚婉君肚子里的孩子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卑鄙，无耻至极！”
“后来的事你应该就知道了，我根本不是庞青云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宝贝儿子，我应该也不会和你作对，那么想来，你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归根结底，你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常威。”
看着常昆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陈立慢慢的站起身，“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姚婉君肚子里的孩子……”
“你要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难道要言而无信？！”常昆强忍着心中的绞痛，“你如果敢对那个孩子下手，刘清风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在想什么？我的常大人。”陈立哈哈一笑，“我怎么会对那个孩子下手，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他上前一步来到常昆面前，慢慢的弯下腰。
“姚婉君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是常威的。”
“什……什么？！”
“你说什么？！”常昆感觉自己血压上升，心脏骤停，他拼尽全力发出一声嘶吼。
“不可能，这不可能！！”
“婉君不会骗我的，对了，对了，还有唐路发，他当时就在那里，一定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在骗我，你想骗莪！”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那孩子只能是威儿的！”
“真是很抱歉，常大人。”陈立安慰的拍了拍常昆的肩膀。
“不可能，你那时候不在戚府，孩子不是你的，对，就是这样，你一定在骗我。”常昆捂着胸口摇着头。
“那孩子的确不是我的。”陈立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让常昆惊骇万分的答案。
“是我爹的……”
“嗯？”常昆愣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陈立，片刻后他身形狂震，因为他知道，陈立说的是真的。
“怎么说也是我那老爹名义上的妻子，睡自己的老婆……没问题吧？”
“啊……”常昆捂住胸口，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啊……你骗我，你刚才用那个孩子骗我……”
“没错。”陈立笑呵呵的点点头。
“怎么说也是我戚家的种，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好好对他的，真是谢谢了常大人。临死之前还要把所有秘密都告诉我们。”
“啊……狗贼！”
“我不甘心啊！！”常昆脸色猛的一变，随后张嘴呕出一大口鲜血，胸膛里的心脏如同要爆炸一般，他努力的张大嘴，却再也吸不进一丝空气。
“振作一点常大人，要不我再说个别的消息给你听听？”陈立打趣道。
谁知听了他的这番言论，常昆竟然身子一挺，吐出一大滩血沫后，没了声息。
“常大人？常大人？”陈立拍了拍常昆的脑袋。
“什么水师提督，不惊吓。”
他伸出手捏住常昆的脖颈，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常昆的脖子扭曲变形，哪怕刚才还有一口气，这时候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前的人物面板自动弹出，陈立却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些，而是站起身，注视着一脸绝望的常昆。
“终于死了。”
他感觉浑身一松，仿佛压在身上的大山不翼而飞。
一场无妄之灾，他正义防卫，却被逼的步步算计，隐姓埋名，直到此刻，亲手送常昆上路，陈立才长出一口气。
转过身，陈立推门而出，来到了外面的小院，远处的天边，晨光微曦，初升的第一缕朝阳掠过观景楼的屋脊，射在院子里。
“天亮了。”
陈立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仿佛甩掉了过去的全部阴霾，他跨门而出，光影交错，在他身后是还未褪去的阴暗。
脚下、眼前，是一片光明。
“派人过去收尸。”出了门他一把拉过雷豹，“你跟我来。”
“去哪儿？还有什么任务？”雷豹下意识的问道。
“随我去喝酒！”
“喝酒，大早晨的喝什么酒？”雷豹愣了愣，却拗不过陈立。
“因为高兴！”陈立长笑出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雷豹揉了揉眼，就在刚才，他感觉陈立身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阴霾尽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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