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在场不乏聪明人,已经有人通过左冷禅的反应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左冷禅并不在意,只要他能登上五岳剑派掌门之位,几年之后,谁还会记得今日发生之事?
“这等小人,欺师灭祖又挑拨离间,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是时候讨论一下咱们五岳剑派的头等大事了。”
一连串的变故让左冷禅有些措手不及,可此时他依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关于刚才提到的五岳并派……”
“等等,左盟主,我的事还没有说完。”
陈立却再次打断了左冷禅的话。
“又是你?!”
“怎么,华山在五岳剑派中难道没有说话的资格?”陈立冷哼一声,“我的事很简单,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嵩山派的费大侠。”
“你找我?”费彬微微一愣,说实话,自从从陈立手中捡回了一条命,只要一见到陈立,他就会遍体生寒。
“两个月前,请问费大侠是否带人上过青城山?”陈立没给费彬犹豫的机会,直接开口问道。
“这……”费彬轻轻地瞟了左冷禅一眼。
“实话实说即可。”左冷禅心情一松,费彬的确曾带人上过青城山,上山后也的确做了些事,不过嵩山派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吃了個亏,这件事就算说出来,他也可以推脱是费彬的个人问题。
“没错!”费彬点点头。
当初他带人上山,当然是准备找回一些颜面,所以也没有隐藏行踪,目的就是为了立威,如果陈立只是拿这件事说事,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好,你承认就好。”陈立点点头。“我是小辈,初出茅庐,当日在金盆洗手大会上,也许无意间说错了话,你们有事尽管可以来找我,去青城山告状,也没什么问题……”
“哪怕你们砸了我青城的牌匾,拆了我们的大殿也能找到些许道理,可为什么……”说着说着陈立的音量逐渐加大,双眼中竟有血丝显现。
“可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的师父?!”
“你……你说什么?!”费彬悚然一惊,“你说余沧海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件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的确去过青城山,却根本没见过余沧海!”
“此事我岳某人和华山上下所有弟子都可以作证!”这时岳不群突然开口道,接着他便把陈立邀请他们去青城做客,以及进入山门和见到余沧海的死状,都向众人叙述了一遍。
事无巨细,条理清晰,听的场中众人无不动容。
“当日的金盆洗手大会,我杀了那丁勉,是因为他先偷袭于我,然后被我反杀,算他死有余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无可厚非,你们嵩山派就算想找我报复,我也愿意接着……”
“可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陈立一脸悲痛的咆哮道。
费彬整个人都懵了,“我没见过余沧海,我只是去了青城山,你们山上连个像样的弟子都没有,那些个道童一问三不知,我一气之下就拆了你们的牌匾,砸了你们的大殿,可我绝对没有杀人!”
“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陈立冷声质问,“难道是我吗?”
所有人都把他的话当成了讥讽,因为没人相信,余沧海真的是死在陈立手中。
“姓陈的你在污蔑我,我的确想找你们的麻烦,但没必要杀余沧海,再说了,余沧海怎么说也是一代掌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杀了?”
“是啊,说的没错。”陈立脸色紧绷,“一开始莪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后来……我在师父的书信里终于找到了原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这,就是你们杀他的理由!”
“左盟主,关于这个问题,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要说?!”陈立直接向左冷禅质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好,我念给你听。”说着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沧海贤弟,四川虽然地势偏僻,但你青城位置极佳,若能加入我五岳剑派,定可发扬光大……”
陈立灌注内力,声音传遍全场,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是左冷禅向余沧海递出橄榄枝,那意思竟然是想让青城成为五岳剑派之一。
“怎么回事,左盟主怎么会想招揽青城派,五岳剑派自然是五个门派,这青城要是想要加入进来,岂不是变成了六岳……”
“再说了,这种大事即便是盟主一个人也没办法做主吧,终归是要另外几个门派同意才行,可青城的名声……”在陈立出现之前,大多数人对余沧海感官都不佳。
“那还不简单。”有聪明人已经猜到了答案,“刚才那位陈少侠不是说了吗,这五岳剑派有五个掌门,可如果变成一个门派,只剩下一个掌门,那这位掌门自然想让谁加入就让谁加入。”
“或者……也能简单一点,比如让五岳剑派中的某一个……彻底消失!”
众人小声的议论着,看向左冷禅的目光已经有了许多怀疑。
陈立却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取出了第二封信,“沧海贤弟,五岳并派迫在眉睫,些许顾虑,还望贤弟帮忙解忧……”
这封信的内容更劲爆,是左冷禅写信,让余沧海帮他追杀异己,内容详实,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清楚楚。
“我想起来了,去年初春,我的确在伊宁城见过余观主,事后没多久,退隐江湖的铁掌洪阳志便一家暴毙!”
接下来,陈立又翻出了一封封信,他简单的列出时间地点和死去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人曾经耳闻,没人想到这所有的命案竟然都和余沧海有所关联。
而且,场中不乏与死者交好之人。
“这位嵩山派的费大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们杀他的理由!”陈立抬起头,“说句实在话,这一切的起因都因为我……是我害了他!”
“当日在金盆洗手大会,你们嵩山松想要残杀妇孺,我看不过去出手相助,因此被丁勉偷袭,这件事发生之后,你们便怀疑,家师已经背叛了左盟主,于是,为了避免过往的龌龊暴露,你们就上青城山……
杀了他!”
“原来是这样!”众多江湖人士频频点头,都觉得陈立的分析很有道理。
毕竟当初的陈立虽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却执有掌门令牌,在外代表整个青城,他公然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对抗嵩山派,很难不让人多想。
“左盟主,关于我师父的死,你们嵩山派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说法?!”左冷禅冷笑一声,“你想要什么说法?”
“几封不知什么来路的信,一些补风捉影的言辞,余沧海行事偏激,在江湖上的仇人并不少,谁知道他是被谁杀了?”
“如果是个人跑到嵩山,拿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来找我们问事,那这天下间的所有事,难道都是我嵩山派做的?”
“无稽之谈!”他大手一挥,“这里是五岳盟会,你刚才代表华山气宗出战,勉强有说话资格,可你刚才说的这件事和我们五岳剑派可没什么关系,至于余掌门的死……
你们青城虽然不属于五岳剑派,可咱们也算是侠义道同盟,等到盟会结束,念在过往的交情,我也许愿意派人帮你协助调查,可如果在今天这个场合,你再谈论与我五岳剑派无关的事宜,那么请吧!”
说着,他抬手指向了下山的路。
“是啊,这位陈少侠,听到了余观主的死讯,我们也很悲痛,可抓贼捉赃,抓……咳咳,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天机道人慢悠悠的开口。
“费贤弟虽然去了青城山,可未必见过余观主,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谁都不清楚,再者,你手中的那几封书信……不知可否给我看一看?”
“我和余观主、左盟主也曾有书信往来,对于二人的字迹都十分了解,由我来替你辨别一下吧。”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向陈立。
“怎么,陈小兄弟难道还信不过我泰山派?”见陈立捏着手中的书信,天机道人轻轻一笑。
“道长愿意替我主持正义?”陈立装出一脸激动的样子。
“不要信他!”宁中则忍不住开口道,对于这位天机道人她也曾经有所耳闻,做事荒唐,借着一副道貌岸然的皮囊,竟做些男盗女娼之事,据说他的师父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啪!”
陈立略一失神,回头的功夫,却见手中的信已经被天机道人夺了过去。
“还给我!”他脸色一变,抬腿便追了上去,可天机道人早有准备,身形一闪便退出了十几米远,见他双手上扬,一封封信被甩上了半空。
“可笑,真是可笑!这根本不是左盟主的字迹,这是魔教想要离间我五岳剑派和其他侠义道同盟的关系才用心伪造,这等祸害留它作甚!”
说着双手用力一搅,也不知他如何发力,满天的信便化为纸屑!
“哈哈,毁的好!”费彬大笑出声。
“我的信!”陈立大吼出声继续向前狂奔,天机道人却哈哈狂笑,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漫天的纸屑飞舞,却不曾想,狂奔中的陈立身形突然一移。
竟直接出现在费彬身边,然后一掌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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