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什么事这么急啊?”彪子问道。
“看见兰护士了吗?”团长急切地问道。
“没有啊。不过,也许,在河边吧。”彪子估计着说。
“河边?你不把她看好,让她一个人到河边干什么?我跟你讲,兰护士要是想不通,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团长气呼呼地说。
“不是,为什么啊!”彪子莫名其妙地说。
“别啰嗦了,跟我走。”团长说着就朝河边走去。
彪子也不敢多问了,就在团长前面,跑步朝河边赶去。
彪子跑到河边一看,果然,兰护士就在河边,可出人意料的是,兰护士既没有想不开,也没有出神地坐在那里,而是在河边洗绷带。彪子走到兰护士身边,挽起袖子,帮兰护士拧干绷带,说:“丹枫啊,你的伤还没好透,河水又这么凉,还是让别人来洗吧,你赶紧回去歇着。”
兰丹枫只顾着低着头洗绷带,一言不发。
宋团长走到河边,看见彪子正帮着兰护士洗绷带,就走了过去,指着彪子就说:“彪子,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河水,怎么能让兰护士洗绷带呢?你不知道兰护士伤还没有好啊!”
兰丹枫一边在河水里漂洗绷带,一边抬起头来,对团长说:“团长,您别责怪他,是我自己来洗绷带的。”
“小兰啊,河水凉,快,走,回去,让彪子洗就行了。”团长和气地对兰护士说。
“不碍事,团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您说是吗?”兰丹枫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
团长心想,咱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朴素,刚刚遭遇了这么大的不幸,不是哭哭啼啼地躲在房间里,而是用干活来沉静自己,也好,免得一个人呆着闹出什么毛病,咱穷人的孩子,泼实,虽然伤还没好透,但干点活应该不碍事。想着就说:“小兰啊,那就把这些绷带都洗完了,就早点回去歇着,啊!”
“放心吧团长,有我在呢,一会儿就洗完了。”彪子倒还行,知道圆场。
“你个愣小子,加把劲,多洗点!”团长只好说彪子。
“放心,包给我了。”彪子一边勤快地拧着绷带,一边愉快地回到道。
团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让他们在那儿洗,自己就悄悄地走了。
月松掏出哈德门,一看烟盒里,只剩下两支烟了,加上日本烟,一共也才五支,可怎么进入鬼子的化学武器兵工厂,还没有一点眉目,怎么办呢?咱又不能上天入地,难道下水?从水下进入?不是不可行,但是一旦打起来,或者成功炸毁了鬼子的兵工厂,可又怎么才能顺利地撤出来呢?水上咱太不占优势了,而且无论是水上还是水下,移动起来都不够机动灵活,鬼子在湖面上,看来还不只一两艘武装汽艇,只要被鬼子发现了位置,估计一个也逃不出来。不行,咱不干那自杀式的袭击。
月松忍不住捞出了一支哈德门,叼在嘴边,点上,猛吸了几口,又陷入了绞尽脑汁的沉思中。
接连两天里,团部依旧没有罗月松和冷营长的任何音讯。虽然师部和团部都委托地下党查找这俩小子的消息,可也没有听说这俩小子被捕。这俩小子啊,就像石沉大海一样,这么长时间一直杳无音讯。
团长在团部指挥桌边一个劲儿地转圈儿,政委在一边干着急。
兰丹枫天天到河边去洗绷带,彪子每天都殷勤地跟在兰丹枫的身后,一是照看着兰丹枫,二是帮着她洗。可天天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团长等了两三天了,虽然嘴里不断地在说等这小子回来非好好收拾他不可,可心里却对罗月松能不能回来,是越来越没底了。
“老宋啊,要不咱们再跟师部联系一下?”政委看着宋团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开口问道。
“问师部有什么用啊,师部要是有那小子的消息,还不早打电话过来了,你呀,尽放些没用的屁。”宋团长一急了就乱说话了。
“哎,我说你个二愣子,怎么得谁咬谁啊?”政委也急啊,政委心里也难受啊,又被二愣子团长这么一说,也不耐烦了。
“咬你怎么了?政委是干啥的,政委不就是团长急了拿来咬的吗?不咬你,那你让我咬谁去?”二愣子团长越说越离谱了。
“你看这,你说话怎么这么离谱啊。”政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我离谱,你还没看见我更离谱的时候呢!怎么,要不我好好离谱一回,让你开开眼?”二愣子团长还真是不讲理了。
“好好好,我弄不过你,你就转吧,驴拉磨一样的,最好给你拿块黑布来,把眼镜给蒙上,让你转个够。”政委说。
“好啊,你拿啊!”二愣子团长一步也不让,一句也不软。
“警卫员!”政委大声喊道。
“到!”小刚子跑步进来,敬礼答道。
“去,拿块黑布来!”政委命令道。
“啊?黑布?拿黑布干啥?”小刚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大了眼睛问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政委的命令没听见?”二愣子团长大声吼道。
“是!”小刚子答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出了团部。
这时,彪子洗完了绷带,走进了团部。二愣子团长回头一看是彪子,劈头盖脸地就骂道:“你来干啥?你不陪着兰护士,你来干啥?出去!”
彪子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傻站在那儿看着盛怒的团长。
“怎么?团长的话你没听见,还不快出去!”政委见彪子还傻站在那里,也厉声呵斥道。
“是!”彪子大声答应了一声,三步当作两步走,一出团部,正好与拿着黑布跑过来的小刚子撞了个满怀。
“小刚子,你这么急搓搓的搞啥?”彪子拉着小刚子问道。
“拿黑布!”小刚子一边挣脱彪子的手,一边说。
“拿黑布?拿黑布搞啥?蒙驴啊?”彪子不解地问。
“哎呀,情况紧急,我也不清楚就被团长政委骂了,别问了,我走了!”小刚子急忙忙地跑进了团部。
彪子站在团部门口,自言自语道:“今儿地这是怎么了?平常一向温和的政委都这么大的脾气。”正纳闷着,只听见屋里传来团长的声音:“谁让你拿黑布来啊?谁让你拿的啊?出去!”
“不是您……”是小刚子的声音,可话还没说完,就又听见政委大声骂道:“出去!”
“是!”小刚子大声答应一声,跑出来了。
彪子看着小刚子嘴里嘟噜着什么,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了。彪子也不敢进团部,虽然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也只好边回头边向卫生所走去。
月松边抽烟边想,洞,狗日的鬼子怎么这么喜欢大洞呢?难道鬼子都是老鼠的后代?洞,既然你用洞来藏东西,老子难道就不能掘个洞进去?哎,可是,这么大的山,这么坚硬的石头,还要不弄出动静,这要打洞进去,恐怕是不可能的啊。月松站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觉得还不解狠,又边跺着脚踩,边骂道:“娘的个西皮,狗日的鬼子,老子就不信,老子就弄不死你们?”
“哎,牙签,羊角风又发了?踩什么啊?江郎才尽了吧,没辙朝个烟头发什么气啊,呵呵。”狐狸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你个骚狐狸,老子正有气没处出呢,你要是不想找死,就给我闭嘴!”月松用手指着狐狸说。
“你看你看,还真急了。平日里我老让着你,你还当真以为我怕你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来啊!”狐狸也不让他。
月松挽起袖子,插着腰,大声吼道:“狐狸,我这会儿躁着呢!你可别惹我,要不我真捶你了。”
“捶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咱爷们好歹也是国军少校,特别行动队队长,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捶就捶?来啊,练练?”狐狸说着往前走。
月松哪里受得了这么激将,快跑几步,纵身跃起,一下子就扑到狐狸身上了。狐狸本身就没有月松健壮,又被月松这么突然势大力沉地一扑,就被月松给扑倒了。月松压在狐狸身上,死命地按着狐狸。狐狸双腿一绞,绞住了月松的脖子。这一招是跟着月松学的,可现学现用,还真管用,一下子就把月松从自己身上给撂下来了。狐狸翻身起来,又把月松给按在地上了。月松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硬生生地反过来了,反而又把狐狸压在身下了。这样你翻起来,我压下去的,两个人在洞里翻来翻去,滚来滚去的,闹了好半天。
直到两个人都累了,俩小子才松了手,背靠背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月松捞出最后一根哈德门,点上,刚抽了一口,就被狐狸抢过去,放进他自己的嘴里了。可狐狸刚抽了一口,月松又抢过去了,边抽着边说:“啥时候了,还浪费我的粮食。”
“你就别小气了,让我抽两口,说不定你没想出办法,我已经想出来了。”狐狸说着又从月松嘴里把烟拿过来,连抽了几口。
“慢点抽,照你这个抽法,烟味还没尝到,烟就被你烧完了。”月松看着狐狸嘴边的烟说。
“给你,不抽你的了,不过,你要是喊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狐狸把烟递给月松,说。
“去去去,你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啊。”月松接过烟,边抽边说。
“好,你说的,不想知道是吧,那我就烂在我肚子里。”狐狸拽兮兮的扭过头,躺在地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会儿我没闲工夫跟你扯淡。”月松说。www.ýáńbkj.ćőm
“叫仁哥!”狐狸慢腾腾地说。
月松靠过去,看了狐狸一眼,说:“说不说!”
“叫不叫?”狐狸说。
“真拿你个骚狐狸没办法,我倒要看你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仁哥,仁哥,仁哥!”月松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
“哎,哎,哎!”狐狸得意地答应着。
“说吧,啥秘密?”月松问道。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抗日狙击手更新,三、喋血双雄23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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