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中,成熟的种子本身就会因为重力自然脱落,再施加给以外力,就会更容易掉下来。
——当然,只是种子比较容易,人是不容易的。
在甩完十几捆稻穗后,吴真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累哦~。”
~(╯﹏╰)~
少女扑腾着两条软成面条似的胳膊,摇摇晃晃地走向阿坤,一头倒进对方怀里。
阿坤搂住她,轻轻帮她按摩。
“小哥,你累不累呀?”少女窝在人怀里嘟嘟囔囔地问,食指偷偷在他的胸肌上画圈圈。
“不累。”他干脆地答。
“en~……”
少女鼻子里哼唧一声,拿脑袋在他的胸口顶来顶去。
这人明明干活的数量是她的十几倍,完事了却还像没事人似的。
“……你怎么都不累呀?是不是骗我的?”
“没有,”阿坤抚了下她的脑后,“真不累。”
之前他在地下的时候……
数天数夜不眠不休,还要打起精神战斗。
就算再辛苦的农活,对他来说也如同放松。
“好叭~,知道你身体好。那你既然不累的话……”
吴真真轻锤了下他的胸膛,咬着下唇,眼神中露出一抹坏笑,
“……就亲亲我叭~。”
“?”阿坤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讶异。
真真今天……
——怎么这么主动?
“为什么?”他轻声问。
“因为……”
少女有些羞涩地抱住他的腰,
“……和阿坤亲亲的话,真真也会有动力的。”
于是……
少女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亲亲。
只不过这个亲亲没有让她得到动力,反而变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
隔天,吴真真把脱好的谷粒摊开在院子里晾晒,阿坤则要忙着制作给稻谷脱壳的工具。
所谓工具,就是一根类似跷跷板的杠杆。一头站人,一头装上木桩,然后在底下对应位置刨个土坑,把稻谷放进去。人踩着跷跷板,让木桩往下砸,就可以把稻壳砸下来。
但土壤毕竟硬度不够,能提供的反作用力比较有限,所以最好是用木质的凹槽来承担这个功能,因为硬度足够的同时也有一定弹性。
这就又需要用到“火焊”。
阿坤找来两截圆木桩,把燃烧着的木炭放进中央,再用竹管往里面吹气,一点一点地调整燃烧的深度和方向,直至烧出一公分左右的凹槽。
凹槽做得太深也没用,因为放入过多的稻谷,会像沙滩一样分散木桩的冲击力,降低脱壳的效率。
阿坤做好了两个木槽,下面一半埋进土里固定住,露出一半在地面,这样不容易进灰尘,跷跷板也不用做得很高。
在站人的位置,做了一根类似单杠一样的扶手。高度是按吴真真的身高做的,跷跷板翘起来的时候,她可以正常抓握住;而翘下去的时候,又可以刚好趴在上面。
工具做好后,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跷跷板上,开始舂米。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米很多,但每次能舂的量很少。
不过他们并不着急,半是劳作、半是玩耍,凑在一起聊天。
阿坤自己很少表达,但很喜欢听吴真真说她过去的事情。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错过的、关于她的时光,一点一滴地找回来。ýáńbkj.ćőm
吴真真自己也很小心,尽量不去回忆与家人有关的一切。男性朋友的事情她也不提,说来说去发现自己只能来回聊和秀秀有关的事……
偏偏对方还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
╭(╯^╰)╮哼~。
不开心!
“不说了。”少女撅起嘴。
“?”阿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伸手去攥住她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再说一点吧,阿坤想听。”
少女转头望着天,语气酸溜溜的:“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了也没意思。”
对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可是,阿坤想了解你……”
吴真真眼珠调皮地一转:“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阿坤心领神会,伸手把人拉进怀里。
“没有,还差一点。”
他意有所指地.抚.上的她的小.腹,偏头亲.她的耳珠。
吴真真很快投降……
“会了解的。”她有气无力地答。
也许,她就快招架不住了……
-
他们一起编了几个方型的竹筐,用来贮藏大米。
黑色的稻米在收割的时候,就已经单独分开。阿坤按约定把它们拿去酿酒。
粮食丰收后,很快遇到了一个头疼的问题……
——有老鼠。
不知道是哪一只小老鼠先发现了他们的米仓,随后感觉整个山头的老鼠都找来了,轮流骚扰他们。防不胜防。
尽管阿坤用石子打老鼠百发百中,但他也不能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守着。他们还沿着墙根做了不少陷阱,但和浩浩荡荡的老鼠大军比起来,只是杯水车薪。
迫于无奈,两个人只能把大米搬到床底下放着,但也仅限于阿坤在的时候才有威慑作用。
这些老鼠猖狂得很,根本不把吴真真放在眼里。
眼见着米仓里的米越来越少……
两个人干脆用剩余的砖,砌了个石头米缸,底下铺了竹炭吸潮,再把大米倒进去,上面用石板压住。
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在雨林这种潮湿的环境,大米不适合长期密封贮藏,容易霉变。
老鼠们见偷不到米,又开始啃他们新建的小家,把木材啃坏了不少。
阿坤罕见地生气了。这天傍晚吴真真看见他蹲在院子里,竟然在拌毒药。
少女却拦住了他:“万一被小乌鸦们偷吃了,怎么办?”
这几只馋嘴的小家伙,见了吃的是必定要啄上一口的。吴真真不想它们被误伤。
于是阿坤停下搅拌的手。
就在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的小庭院,悄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只形销骨立的猞猁,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是被老鼠们吸引来的。
它正处于换毛期,身上棕红色的斑点毛发变得坑坑洼洼的,看起来相当狼狈。
正是那天打算偷袭他们的那只。
冷不防见到大型野兽,吴真真还是被吓了一跳。阿坤把她护在身后,示意她没事。
“它受伤了。”
很严重。看样子……应该是他那一记刀背造成的。
这只猞猁应该很难捕捉猎物了,甚至连兔子都追不上,只能靠吃老鼠维持生活。
但老鼠也很狡猾,并不总是好捉,就算捉到了,也不够它塞牙缝。
饥肠辘辘的它,只能被迫来投诚。
猞猁一直走到阿坤面前,才慢慢低下头,趴在地上,翻滚过来,露出自己的肚皮。
它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出来,这是一种臣服的表现。
阿坤看向吴真真,意思是要她拿主意。
猞猁也很识趣,立刻明白了这里谁才说了算。它赶紧爬到少女脚边,讨好地舔了舔她的脚面。
……但它的舌头上全是倒刺,吴真真赶紧躲开。
猞猁愣了一下,似乎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于是低声“嗷嗷”叫着。
这还是吴真真第一次听见猞猁的叫声,竟然真的是“嗷,嗷,嗷”地叫,感觉比乌鸦也强不到哪去。
小乌鸦们显然也不欢迎猫科动物的到来,在房顶上激烈地抗议:“嘎!嘎!嘎!”
吵得吴真真脑瓜子疼。
“你,去抓一只老鼠过来。”少女抱着胸,对着猞猁,伸手往小家的方向一指,“抓到了,我就留下你。”
因为这只猞猁曾经是人工饲养的,所以很会察言观色,马上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它嗷了一声,跳上地板,一个闪身,转进屋角后不见了。
片刻后,嘴里叼着一只大肥老鼠,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它把那只老鼠轻轻放在吴真真脚边,原地蹲下,仰头看着她,摇起尾巴。
它似乎还保留着从前跟随主人打猎的习惯,会主动上交猎物。
吴真真伸手指了一下小乌鸦,又对它做了一个拍打的动作:“这个,不可以吃,懂吗?”
猞猁喉咙里咕噜一声,踩了踩前爪,表示知道了。
这么瘦的小东西,他还不稀罕吃呢!
少女满意地点点头,又抬脚示意它看那只老鼠:“以后像这样的,都交给你负责了。”
猞猁这才开动起来,吃了美美的一餐。
得益于它的到来,小家终于摆脱了鼠患。
吴真真帮猞猁把毛剃掉了,它终于不用再受体温过高的折磨,性情也变得温和了起来。
剃下的毛可以用来纺成毛线,少女打算攒一攒,给阿坤织件毛衣。
这只猞猁可以听懂人话,于是两人决定给它起个名字。
“阿花。”阿坤淡淡道。因为它有一身斑点的皮毛。
少女摇头:“不行,阿花,阿坤……那不和你一个辈分了吗?”
“小花。”阿坤改口道。
吴真真:“……这个更不行。”
阿坤似乎有点不解,略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从地换了个名字。
“大花。”
“……咱能不带花吗?”吴真真无奈。
阿坤示意她来取,但吴真真也是个起名废。
“算了,那就叫这个吧!大花?”她拍了拍脚边猞猁的头。
被剃成秃瓢的猞猁,生无可恋地嗷了一声,也只能认了。
-
天气再凉些的时候,米酒就酿好了。
吴真真写了一串菜单给阿坤,阿坤一一去找来了。
野猪肉,菌菇,紫苏叶……
两个人围在石锅边上,痛痛快快地吃烤肉。
小竹林里铺了一层木屑,现在冒出了不少竹笋。吴真真把它们采下来,腌成酸笋,做了螺蛳粉。
阿坤闻了闻,猫一样地皱起了小鼻子,似乎有点不能接受。
“闻着臭,吃着香。”少女毫不介意地自己吃了一大口,“尝尝看吧,很开胃的。”
阿坤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了一会儿,才自己拿筷子吃了。
“好吃吗?”吴真真故意问他。
“……”阿坤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真真做的,都好吃。”
吴真真:“哼~。”
总觉得,不太走心呢~。
-
到了最冷的时候,就可以用蒸汽浴室啦!
虽然这一片属于亚热带,但也是有冬天的。因为潮气大的缘故,虽然温度不低,但体感非常湿冷。
这种季节洗个桑拿,简直不要太舒服,而且还可以预防疾病。
阿坤把火烧得很旺,地板烫得简直站不住人。
吴真真干脆下到泳池里,先游上两圈。
阿坤也进来了,一直慢慢跟着她后面,时不时伸手扶她一把。
“我会游。”少女抬起头解释。
“……我知道。”阿坤答。
他垂眸看着对方,喉结默默滚动了一下。
少女只穿了一件真丝吊带睡裙,沾了水以后,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完美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
……他就是单纯地想碰她。
只是最简单的触碰,就能令他心驰神荡,暗自开心上好一会儿。
但他面上始终一本正经,吴真真哪里能看出他的小心思?就热情地邀请他一起游。
“阿坤,我们手拉手,一起仰泳吧?”
她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姿势……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甜蜜呢!
阿坤欣然同意。
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仰泳,四周热汽蒸腾,如同云雾缭绕。
他们宛若在游弋在仙境之中。
但游着游着……
阿坤就游到她身下去了。
于是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她几乎是躺在他身上。
她好像一只小水獭,被他抱在怀里。
“唔?你干嘛呀?”吴真真懵懵地回头问他。
“……水池太窄。”阿坤解释,意思是两个人并排游不开。
“不窄呀,设计的时候明明都……唔!”
少女突然说不出话了。
阿坤吻住她,把她剩余的话语尽数吞没。
是窄,是宽;是真,是假……
很重要吗?
重要的只是她,和想亲吻她的心情。
所有的标准,不过都是在那一念之间罢了。
……
“呜呜~,可不可以不洗了,我没力气了……”
吴真真软成一滩泥一样,被阿坤拖进桑拿房里,一边还小声哀求。
“不行。”男人回答地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她看见他青黑色的纹身,沿着腹部一路烧上肩头,在雾气缭绕之间,那只麒麟张开了眼睛。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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