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漪看向蒙昀,看到他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起身作揖:“谢陛下。”
元颢早就对辛漪好奇,如今见了真人,看她个子虽瘦小些,但外表落落大方,自有一番独特的气质。
他转头看了蒙昀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是:你小子有眼光。
蒙昀笑着作了一揖求放过,这才领着辛漪坐到霍夫人身边。
元颢说了不谈政事只谈家事,便就真的只谈家事,问了蒙昀成亲的日期,还说他和太后也要去参加婚礼。
殿里气氛融洽,蒙昀谢了圣恩,一家人在宫里待到午后才回来。
过了几天,周崇终于查到倒卖香胰子背后的掌柜,等到蒙昀一声令下,便带着护卫埋伏在路上,一举把那背后的掌柜抓了,押到城中的一处小院。
院里,辛漪和蒙昀,还有宋小妹王岐等人都在。
那掌柜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辛漪等人都没见过。那掌柜看到院子里站着一群带着刀剑的护卫,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直哆嗦。
“你是何人,店里卖的香胰子是从哪里来的?”辛漪问道。
“娘子饶命,小的姓袁,香胰子是小的从中间人那里收来的,并不知道这香胰子的来处。”
那袁掌柜是买卖人,最会审时度势,看着情况对他不利,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如何得到香胰子的事和盘托出。
辛漪问道:“可知道那中间人姓甚名谁?”
袁掌柜道:“我....不知道。那人每次交货都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郎君。”
辛漪看向蒙昀,便听蒙昀冷声问道:“你们可有约定好交接货物的日期?”
“有的有的,下月中旬,我们约好在城中一处小院交货。”袁掌柜忙应道。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蒙昀问。
袁掌柜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官人只需派人跟着小的去便是。”
辛漪有些意外地看向蒙昀,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蒙昀朝她点头,让她别担心,对袁掌柜冷声道:“那香胰子是辛记作坊生产的,在楚州只卖十文一块,你到了京城摇身一变,竟卖到十五二十两,
如此暴利,不但损害了辛记的利益,还触犯了大盛的经商之律,此事若是告到官府,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冤枉啊,官人,小的也是十两银子买来的。”袁掌柜哪里知道辛记的香胰子如此便宜,他从那人手中也是十两银子买来的。当下直呼上当受骗。
蒙昀神色和缓了一些,道:“吾会派人在你铺子周围守着,别想着耍花样。”
那袁掌柜原本也没打算和蒙昀对抗,得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此刻也希望蒙昀能把人抓到,当下表示:“官人放心,小的也希望能把这人抓出来。”
做生意人从来都是广结善缘,辛漪看这袁掌柜憨憨的,想到他也在卖香胰子,心中便有一计,笑道:“掌柜若想卖香胰子,倒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价格上必须得严格按照作坊的要求来。”
袁掌柜刚刚经历了惊吓,又才刚得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如今听了辛漪的话,哪里敢信,只当辛漪试探他,当下闭口不敢接话。
辛漪看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报了宋小妹的住处地址,让他得闲去找宋小妹。
那袁掌柜哪敢当真,只表面应了,心中却是只想离他们远远的。直到后来辛记在京城开了店铺,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少不得捶胸顿足,可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为时已晚矣。这自然是后话。
香胰子的事自有周崇等人跟着。等快到了袁掌柜和那人约好的交货时辰,周崇等人早就在小院外头埋伏,就等着那人上钩。
袁掌柜带了一箱子的银锭,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那接头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朝来人拱手笑道:“郎君可算来了。若是再等不到郎君,在下可要走了。”
“好东西不怕晚。掌柜若是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那戴面具的年轻男子轻笑,他身后几个家丁打扮的男子抬着几箱子的香胰子放在屋子中央。
袁掌柜让人打开箱子验货,眼神忍不住外瞥。
年轻男子方觉得不妥,正准备抬脚就走,便看到从院外涌进一群劲装护卫。
“哪里走?”领头的周崇挡在他身前,冷声问道。
那年轻男子如何肯乖乖就范,使出全力想突破周崇的包围,只可惜,除了他一人,那几个家丁连自保的功夫都不会,两下就被护卫们制服。
年轻男子被周崇押住,挣扎中他的面具掉下来,周崇这才看清他的脸。
“是你?”
这不是冯县令身边的谋士吗?
“哼,少废话,要杀要剐请随意。”谋士眼看败局已定,一脸无所谓地冷哼。
“急什么?你既然来到京城,我必定是要把你扭送给大将军,这是两桩事,一桩归一桩,一桩一桩的算。”
“你们大盛的人果然忘恩负义。”谋士轻哼,一脸轻蔑。
周崇不客气地讽道:“大将军承诺不杀阿那达部族,这些年遵守承诺,从未食言。若不是坦达,你们阿那达部族现如今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你呢?坦达杀了你的大哥阿那达,你却甘愿当坦达的狗,到底是谁忘恩负义?”
“你胡说!是你们大盛人灭了我的部族,我帮坦达有什么错?”谋士面色涨红,少见的激动。
“真正忘恩负义是非不分的人是你,是坦达杀了阿那达,你上次私自放走坦达,大将军不杀你,已是仁慈。”周崇面无表情哼道。
“不,你胡说!”谋士仍不相信,声嘶力竭的样子好似他是这世上最委屈的人。
“带走!”周崇懒得跟他废话,吩咐手下把人押出去。
在他身后说道:“有什么话,你去跟大将军说。你私下贩卖辛记香胰子获利,扰乱行商规矩,有违大盛商律,此事我们也会上报给官府,你且等着官府判罚吧。”
谋士满不在乎所谓的惩罚,他一脸失落,显然周崇刚刚的话对他的打击有些大,怔怔的被押着上了马车。
辛记香胰子被人私下贩卖的事也告了一段落。辛漪和蒙昀因要忙着亲事,这些事便都交给周崇和宋小妹去处理。两人如今已成了辛漪的左右手,辛漪放心把事情交给两人,一心准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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