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他这一句话，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她转了转眼睛，又往刘教谕的书房走去。
刘教谕平生最厌烦无才无德走后门的人，又因为凝霜岚的缘故丢了醉书斋，此时恨她恨到骨子里。
只要在成绩上做些文章，那老头定然忍不住。
*
书院门口。
凝蕴殊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厢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叹息。
“你若再唉声叹气，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凝蕴殊低沉的声音一响起，那哀叹顿时戛然而止。
“我这不也是担小妹嘛，她早上脸色那么难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凝风淮坐直身子，探头往书院里面看，“也不知道小妹这样会不会影响书试，我听说太学的府司是个很严厉的人。”
凝蕴殊淡淡抬眼一扫，便又埋头看着案宗，只不过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此时的不平静。
挣扎了片刻，他烦躁的收起案宗，没好气的瞪了凝风淮一眼。
早知他如此聒噪，就不该同意他来。
“出来了！”突然，凝风淮兴奋的喊了一声，无疑遭到了凝蕴殊一通毒打。
末了，凝蕴殊下车迎了上去，抬手摸了摸凝霜岚的头，“身体如何了？可有不适？”
凝霜岚浅浅一笑，轻声道，“偶感风寒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的确好的差不多了。”凝风淮紧接着下了车，打量了她一眼，右手顺势搭在她白嫩的手腕上，快速探了脉象，这才放心。
凝霜岚有些意外，没想到凝风淮今日也跟了过来，“四哥怎么也来了？”
“当然是想你了。”凝风淮眨眨眼睛，心里却是腹诽着，当然是来确定一件事情了。
早上凝霜岚走后，他总觉得小妹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苦思冥想了半天，这才想明白。
那不就是流云山脉深处才有的，苦荞花的花香。
苦荞花的香气起初是甜杏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散发出苦味，时间越久苦味越浓。
并且，这种香气十分持久，即使沐浴焚香，也不会被清除掩盖。
而他闻到的那股清苦味，大抵是沾染后两三个时辰才能有的味道。
这就说明，凝霜岚在午夜时分，曾经去过流云山脉深处！
凝霜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凝风淮，“四哥，你这幅样子，可不像是想我了，反而像是……兴师问罪？”
“咳咳，这我哪敢啊，要是让娘知道了，那不得扒我一层皮！”凝风淮急忙摇摇头。
他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怀疑，只要凝霜岚不想说，他永远不会逼迫她承认。
想着，他又往凝霜岚跟前凑了凑，一股独特的少女清香扑鼻而来，犹若空谷幽兰一般，并未有什么苦味。
他顿时愣住了，不可能啊！他绝对不可能认错那股苦味，但苦荞花香会持续三日之久，为什么小妹身上的苦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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