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扫了一眼凝霜岚手中的话本子。
‘风流王爷俏尼姑’几个大字扎进他眼中，他嘴角抽了抽，很快的挪开了视线。
这书，也就只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才会看吧……
他失笑着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
他怎么会以为小妹是个和处月微一样的老狐狸呢？他家小妹，怎么看也是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
“天色已晚，小妹你早些休息，明日诗会还有的头疼呢。”凝风淮叹了一口气，抬手把凝霜岚面前的话本子给没收了。
小小年纪，净看些奇怪的东西。
凝霜岚啧了啧，眼底划过一抹古怪，半晌，才无奈的道，“好吧，那我先去休息了。”
夜深。
凝霜岚再次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眼底满是血丝，暴躁的起身。
因为明日是诗会的缘故，今天夜市早早的就散了，本以为能睡个好觉，结果还是逃不过被吵醒的命运。
她刚想开窗看看情况，凝风淮充斥着煞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又没有告诉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推窗的手猛然顿住。
是四哥？
她眸色微凝，静静的站在窗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四哥，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帮我作诗，我保证不与阿娘提起你杀人的事情，还有你的毒和阿娘的毒，我会烂在肚子里。”林楚云随即响起，声音带着些鼻音，轻轻抽泣着。
温软的声音，说着的却是最淡漠的话。
砰——
一声闷响响过，凝风淮的呼吸声更重了几分，能听出来，他此时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林楚云，你恐怕是忘了，当初我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杀人？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嗯？”
凝风淮极力压制着怒气，声音低哑，像是恶狼一般嘶吼着，“你也有脸跟我提起当年的事？我肯留你一条命，是因为你是阿娘的女儿，现在呢？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四哥，你不要提了，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了四哥，就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只要你帮我一定不会告诉阿娘的。”
林楚云的哭声不由得一顿，呼吸沉重起来，声音也随之颤抖了起来，带着些癫狂的味道。
凝风淮嗤笑一声，声音越发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林楚云，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死在我手里的人很多，手上沾染的鲜血早就洗不干净了，也不差你一个。”
“你杀了我，阿娘一定会伤心的，你就不怕阿娘情绪波动，引诱毒发吗？”林楚云的啜泣生再次响起，声音因为恐惧带上了颤音。
凝风淮顿时没了声音。
阿娘的毒就是他心里一道不可逾越的底线。
好半晌，他隐忍的深吸一口气，“好，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诗会结束，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准出现在阿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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