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已经开始不耐烦，初见时他那一系列的操作确实有唬住她，不清楚对方底牌的情况下，有小陆的安全做威胁，她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上了飞机以后许珊对他逐渐产生怀疑，而经历的所有至今，细节串联起来便有了线索。
沐清早狂摇头：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因为打同学被开除，之后一直在修车行打工，同时认识了一堆朋友，和他们一起抢劫，还进去过一回，所以你肯定搞错了。”
许珊沉默，用指节轻敲桌子，眼前这个男人二十出头，四肢发达但头脑……
“很少有人会无缘无故竭力证明自己是个坏人。”
许珊告诉他，
“一开始你那个神秘莫测的样子还让我觉得有可能，后面你总是有意无意向我透露你的犯罪记录……
我猜你是想让我怕你，所以你的言论虽然幼稚但是逻辑自洽，但……”
许珊的目光落在他的虎口处，
“虎口和食指的茧太过明显，常年练枪留下的痕迹还不止这些……”
“那是因为……”
小沐压低声音，一脸神秘，
“我们也搞各种狠活，刀尖舔血的那种，我用枪也很正常，我还杀人越货……”
“哦。”
许珊笑了笑，
“就等你这句话，那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做到通过监控定位我车的位置，在那么恰巧的时间出现赶走跟踪我的车辆，同时又能使得动交管封路……
别否认，我和你站在路上说话的时候，来往没有一辆车，交管既然封了路，又怎么可能不派人过来处理事故和拖车？”
“那是巧……”
“巧合？我知道，那你一个无恶不作的嫌疑犯怎么顺利坐上飞机出国的？假身份是不是？”
许珊看他要辩解，就替他找好了理由，随后又说道，
“但是因为和潘青的公司有关联，我被限制出境了，请问沐先生到底有什么神通，把限制出境的我，顺利带出境的呢？”
“我承认我有给自己加戏的成分。”
沐清早垂头丧气，
“上级给我的任务是带你出国保证你的安全，是让我给自己一个假身份来着，所以一切都是我拜托上级伪造的，能出境应该也是提前和海关通过信了……百密一疏啊……”
“百密一疏，么？”
许珊松了口气，
伸手从他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边打开邮箱编辑文件，一边对他说：
“想演一个坏人，就要站在坏人的立场去想问题，违法犯罪的人是会被边缘化的，因此就会给自己找很多借口将自己犯罪行为合理化，比如受人所迫，生活所迫。
一个坏人不应该急着去证明自己是个坏人，而是想办法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但以上都不重要，而是限制出境什么的，是我随便说的，你当真了。”
许珊将邮件发出，抬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看着紧张的手抖，靠喝水压惊的小沐，轻笑一声，
“其他的有机会再教你，你就感谢你单位不是让你在我身边卧底，我要是和你一样，有个无恶不作的虚拟身份，那么士兵，从你喝水这一刻起，你就已经死了。”
“噗……”
小沐被水呛得直咳，
“所以咳咳咳咳……这水有毒？”
许珊把笔记本电脑还给沐清早，让他检查自己的邮件内容并没问题，同时似笑非笑看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猜。”
沐清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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