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浩左右张望一下，侧头问白瑜槐：“小白，鱼哥呢？”
他又看到几个超好看的学姐，转过来想和周仲鱼感叹一下，结果一回头人不见了。
白瑜槐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有些不确定的问：“刚刚辅导员来把他叫走了，你也在吧？”
贾浩挠挠头，尴尬的笑笑：“记性不好。”
好家伙，辅导员来了都没发现，原来自己看得有这么入迷的吗……
那在学姐的眼里，我会不会很下头啊？
短暂焦虑后。
迅速想通了。
嗐，瞎操心什么。
还担心自己形象问题。
笑死。
学姐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
……是啊，人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
虽然不焦虑了，但却升起了莫名的忧伤。
……
操场看台背后。
军训开幕式准备中。
西装革履的校师以及挂牌的学生会成员来往匆碌。
两个穿着灰绿色军训服的新生代表坐在角落等安排。
沈心羽笑盈盈的，侧头听周仲鱼分享着他们宿舍里有趣的事情。
从刚刚见面开始，她眼里就止不住的欣喜。
虽然他一直在说话，但她其实根本没在听。
就这么出神地看着他。
坐在他旁边，近距离看他说话的样子。
沈心羽很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是寒冷夜里，盖上暴晒过的棉被，惬意又安心。
“……所以啊，等军训结束，我带你见见我的舍友，然后再去见你的舍友，毕竟要相处四年，大家都认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周仲鱼问完，等了一会，身旁的沈心羽迟迟没有反应。
他侧头看去。
少女眼角带着笑意，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清澈，眼神却有些空洞。
明显是在发呆出神，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
周仲鱼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心羽？”
沈心羽眨巴眨巴眼，视线重新聚焦在这个正看着自己的少年上：“怎么啦？”
周仲鱼：“……”果然没在听。
“我说，等军训结束了，我们互相见见舍友，了解一下。”
沈心羽笑盈盈的：“可以呀，我什么都听你的。”
周仲鱼：“我感觉你在敷衍我。”
沈心羽：“没有，我不敢。”
周仲鱼：“你刚刚都没在听我说话。”
沈心羽：“唔……我听…”
周仲鱼：“你最好别跟我说谎。”
沈心羽：“…好吧，我刚刚发呆了。”
周仲鱼：“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听我说话都敢发呆。”
听对方语气变得严厉，沈心羽眉眼下弯，小可怜地道歉：“心羽错了，下次不敢了。”
周仲鱼眯眼逼视，凌厉的气场铺开，让她有些怕的缩了下脖子。
轻哼一声，并不接受她的认错：“我会记着，下次收拾你的时候一起罚。”
沈心羽低下脑袋，稍微和他凑近了些，小声小气的：“心羽认罚。”
之后周仲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约着她拿出演讲稿再熟悉一下。
看台。
一排桌子，上面摆着印有名字的坐席牌。
校领导们陆续入座。
在各班主任的组织下，操场上玩笑讨论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喑——喑——
麦克风发出尖锐的啸声。
刺耳的声音让操场更加安静。
紧接着是拍话筒的嘭嘭声。
主持开幕式的老师语气顿挫，热情激动的发言：“老师们，同学们……”
按部就班的走着流程。
太阳慢慢攀升。
也不知道这算是天公作美还是天公作对。
明明前两天都是阴天，这一到军训就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开始有些晒了。
贾浩调整一下帽子，然后戳戳站他前面的白瑜槐：“小白，鱼哥怎么还没回来？”
白瑜槐稍稍侧头，朝他无奈笑笑，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贾浩有些可惜：“快到新生代表讲话了，本来还想和他一起看看七百多分跑来北瑜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一起分析分析的。”
白瑜槐安慰他：“鱼哥只是不在队伍里，应该也是在某个地方看的吧。”
两人小声交流了一会儿。
听到主持人说：“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讲话。”
“到了到了！”
贾浩小声提醒，白瑜槐也正过身子。
一齐看向主席台。
然后从主席台的一侧走上来一男一女。
男的有些眼熟。
呃……有些不确定，再看看。
直到听见周仲鱼拿起话筒发出的声音。
贾浩才敢肯定，失声惊呼：“卧槽，真是我鱼哥！”
一惊一乍，引来好几道陌生视线。
贾浩有些不好意思，稍作收敛。
赶紧拉拉白瑜槐的衣服，心里有好多感受，急需找人分享。
傅子臣因为身高原因，站在班级队尾。看到周仲鱼上台时，他也愣了一下。
心里开始好奇——
他七百多分跑来北瑜，还选的心理学专业……图什么？
军训开幕式结束后。
短暂的原地休息，等教官。
周仲鱼和沈心羽在后台分别，回到各自所在的班级。
沈心羽那边。
宿舍小姐妹问她什么，只要是能说的她都会老实交代。之前问她高考成绩的时候就惊叹过一遍了。
周仲鱼这边。
他小跑回到班级，正看到贾浩拍着胸脯，和刚混熟的几个同班同学炫耀：
“周仲鱼，鱼哥，我们宿舍的，我哥们。你们猜他高考多少？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七……唔。”
周仲鱼一把捂住贾浩的嘴，朝几位同学抱歉的笑笑。
然后拉着他离开。
来到一边，才松开。
贾浩意犹未尽：“鱼哥干嘛呀，我正说到精彩地方。”
周仲鱼有些头疼：“算我求你，你别说了。”
贾浩不解：“不是，我哥们七百多，我多有面子啊，为什么不……”
突然，他想到什么。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他左顾右盼，凑近压低声音道：“鱼哥是打算低调是吧？”
周仲鱼愣了一下。
贾浩莫名其妙就会意了：“了解，了解，强者都喜欢低调，以后好扮猪吃虎什么的。”
周仲鱼本来还苦恼着怎么婉转的跟他解释——主要是怕别人觉得他脑子不正常。
结果贾浩自己想通了。
周仲鱼虽然不懂强者为什么要低调，但对于贾浩的突然理解，他还是很感激的。
顺势拍拍他的肩膀：“你明白就好。”
……
范芷芍和小姐妹从看台下来。
“范范，他还是新生代表诶。”
范芷芍：“我看上的哪个差了？”
小姐妹：“那也是。”
两人说笑着。
清凉的穿搭，卓越的身姿引得不少小学弟侧目。
那悦耳的笑声和经过时发丝飘来的暗香，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今晚的做梦素材。
以范芷芍的段位，她当然注意到了这些视线。
她很喜欢这种被人暗慕的感觉。
假装不知，狩猎模式却早已开启。
看似随意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精加修饰。
范芷芍狩猎模式——虚假的真实。
她语调俏皮但又透着点单纯的可爱。
笑声不做作，故意带着一点沙雕，但很清澈动听。
有点大大咧咧，但一看就很好相处。
当你对她的第一印象成这样的时候，就说明已经中招了。
见过一面之后，你会止不住的开始回味。
越是回味就越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好美。
你会打从心里觉得，这样的女孩一点都不做作，很真实。
最关键的是，她身材好，长得也好看，衣品什么的也没得挑。
越是回味，越危险。
慢慢的，你脑海里会频繁出现这样的念头——和她谈恋爱肯定很幸福吧。
就比如现在。
很多小学弟已经中招。
就算是高中时候很内向的腼腆男生也鼓起勇气去要了联系方式。
范芷芍给得很大方，说话也很有意思。
这让要联系方式的人好感度飙升。
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疯狂收割追随者。
而这些追随者呢……都有可能成为她空窗期的消遣。
偶尔爆爆金币什么的。
当然了，还能把他们当枪使。
要是哪个前男友敢纠缠自己，这些都是她的武器。
装装娇弱，委屈诉苦一下，有的是大把追随者替她鸣不平。
所以她来者不拒，疯狂收割。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除了平时要花点时间发几句语言钓着以外，有百利而无一害。
无聊时候在聊天软件上逗逗他们，当然不可能和他们有进一步的发展。
就维持在单方面追求的阶段。
对方要放弃了，她就给点希望。太激进了，她就冷落一下。
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得上的人。
被她玩弄感情的，最起码也得是这个标准——
范芷芍笑着和一个刚加完微信的小学弟说再见，然后视线落向操场的另一端。
越过人群，聚焦在周仲鱼上。
她眼底泛着冷光。
上次是意外，这次必须狠狠拿下。
已经有点等不及想看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不要离开的样子了。
那么优秀的男孩子啊，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光是想想。
……都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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