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完全是完全模拟了真实环境。
不过她接下来要拍的这场戏,却用不着呈现全景,只需她在一珠大树下缓缓醒来,然后,一步一蹒跚,每一步不仅要演出费劲不易走,还要演出头晕站不稳难受,并不时需要扶着身边的树枝才能不倒下去的状态。
剧本大概内容是:芙蓉仙子木芙并没有死,只是仙体受损,而仙识却机缘巧合地进入山边一具刚去世不久的女尸身上。
紧接着,女尸本身的记忆像洪流一般冲击着要和木芙这个虚弱的仙识融和到一起。
这让本来就还不适应这陌生肉。体的仙识感到无比痛苦,不仅仅因为这融合的过程,还有那些记忆中包含着的,历经了上千年的执念和怨恨。
木芙头痛欲裂,连带着是一阵阵的晕眩,此时她身上原本的术法也因为虚弱不能施展,她想回那个山洞,却有股未知的不受她控制的力量在她身体里拉扯着她、驱赶着她让她别回去,她不知她是怎么走出这片树林的,她只知道,她走出树林的时候,她的头也诡异的不痛了。
只是,她突然觉得有些茫然,望着茫茫夜色下远处村庄中的炊烟,莫名地笑了。
卫琳望着远处的绿色幕布,笑得有些惨然,不自觉的一滴热泪烫过脸颊,落尽尘埃。然后就听见导演喊:“好,就这样,卡。收工。”
没想到这场戏,她又是一气呵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并未认真演戏,而是她突然想起了译葛,那个她以为一直活着的人,同时又想起何爵的样子,这样一来,他们两人往日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不停在她脑中交替、重复出现,她想要挥去、擦去可到最后不管是关于谁的记忆她都不想抹去……也挥不去。
外人看来她似乎已经完全入戏,所以才演得那么像就算是资历深或者一线明星也没几个头一天到剧组,刚拍戏就这么投入且表现得这么好的。可只有她知道,她这哪是什么演技,不过是真实的感受罢了,而且和女主人公一样不好过,还有那种纠结的情绪让她疲惫,加上她还得不停地走,让她出了一身汗。
导演喊停后,卫琳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才一边走一边迅速脱下身上的戏服,又卸妆,在换装间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拿起手提包也不管助理小圆的呼喊,径自取了把伞冲进雨中。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这样做对不对,接下来她又要怎么做,现在,此刻,她只知道要这么做,不这样做就不行,而至于做了之后的其他,那就留到以后再想吧。
坐上车后,她立即联系上何爵的一名助理徐松,再次确定了何爵在酒店而不是医院后,直奔酒店而去。
坐在车里时,卫琳心里全是何爵之前倒下的身影,一颗心都揪着,可到了酒店楼下,她却踟躇起来,虽然时隔多年,她还是放不下译葛,生怕她这样不计后果的做会让译葛不高兴,让他觉得背叛……
她纠结着,却没能控制她继续前进的脚步,虽然穿的是一双平时不爱穿的高跟鞋,却丝毫没影响她的步伐又轻又快。
很快何爵所在的楼层就到了。
何爵一向低调而且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与人保持着孤高感和不易亲近的冷漠感。不出她所料,爱清净的何爵还是和以前一样包下了酒店这一层的所有房间。
她看了看只有他所在的那间的房门是开着的。保镖也不在似的,只有两个侍应生,卫琳出了电梯就放轻了脚步,也让电梯旁的侍应生不要出声。不要帮她通传。
她像是终于理清思路并下定决心地想着,她就偷偷地看一眼就离开,绝不给任何人造成困扰。
但,她刚一走到何爵房间门口,艾伦就看见了她,并且,立马做出一副不客气的赶人模样从何爵床边冲出来。卫琳没想到三月不见,他对她会那么排斥,之前他背着何爵那次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这样,把她当仇人似的,卫琳想解释,可艾伦人高马大步伐太快,她只能不停后退……由于动作慌乱高跟鞋后跟在锃亮的地板上发出刺耳而不规则的声音。
见状怕打扰到床上的何爵休息,艾伦迅速关掉房门,然后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吓得退到对面墙壁上的卫琳道:
“怎么?现在是发善心来了?”艾伦声音很低,却说得咬牙切齿。
“我又不是菩萨,没那菩萨心肠,你满意了吧?”刚才退得太急,鞋跟又太高,让她脚崴了一下,有些痛,但她忍着不表现出来,只是强硬地回击着。
“牙尖嘴利……”艾伦一脸不屑,又把双臂交叉于胸前,不耐烦道:“赶紧离开这儿,这儿不欢迎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艾伦一想到何爵现在这副不生不死的模样和那些花掉的冤枉钱都是因为卫琳,他就难以平和地对待她。
艾伦说着向不知何时从别的房间里冲出来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见机行事。
卫琳心知敌众她寡,硬闯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她完全有可能被他们绑着扔下楼去。
但她都来了,见不着人,不是她的作风,也不是目的。
她不言不语观察了一瞬,默然无语,只是把那双此时有些沉重的高跟鞋脱下来的,接着,道:“我这就走。”
艾伦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示意那些堵住她去路的保镖让出路来。
卫琳也动了动身体,就在艾伦以为她真要走就转身打算又要进,入房间的瞬间,卫琳出人意料的,举起那只崴了她脚的鞋朝他后脑打去,卫琳力道很轻并未给艾伦造成什么伤害,但在他分心痛苦地呻。吟地瞬间,给了卫琳机会,卫琳乘机打开了门,并迅速钻了进去。
艾伦眼看着卫琳像条泥鳅一样绕到何爵身边,他只得让保镖们退下,然后他摸着后脑勺无比恼恨地也进到房间。
他本想就立在房间里当个监督人员,但看见卫琳至从进了房间目光就未从何爵脸上移开过,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不情愿但识趣地离开了房间,顺便还掩上了门。
卫琳见艾伦出去了,才脱力似的任由手提包从她臂弯滑落,然后她,不知怎地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跌落地上的靠着床沿坐下。她看着躺在穿上气若游丝的人,很想问:“何爵你怎么啦?为什么身体会这么虚弱,肤色会这么苍白?你以前从没这么过。”
可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眉头因为身体不舒服轻轻拧着,而且呼吸那么虚弱,她连碰一下,拉下他的手,她都害怕会化成烟。只能压低了身体,屏住呼吸,双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的不自在,她生怕惊扰了他一般,静静地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m.ýáńbkj.ćőm
这么近的距离,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换作三月前,她早就腻了上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但现在,她窃喜何爵睡着了,庆幸着虽然不能拥抱不能触碰不能亲吻,但能这么让她贪婪地看着,这个她逃避着又潜意识里一直思念又期盼能看见的人的脸庞,她真的知足了。
她想着,不知不觉眼泪已经布满脸庞,她一边擦泪,一边安慰着自己,这样就好,真的很好。总比何爵醒过来像艾伦一样厌恶地让她离开或者让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要好。
哭了一会儿,她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她的哽咽会惊醒何爵,所以慌乱得起身就要离去,但她却突然看到了何爵那一头染成金黄色头发的发根处竟然生出了一片突兀的白,那是……她重新弯下身子,凑近了看。然后在她终于看清楚后又惊慌地退后两步,差一点跌坐在地板上,何爵什么时候开始长白发了,还,那么多……他不是只比她年长两岁吗?怎么会?她用手掩住因为不敢相信而微张的口,就那么呆呆的移不开视线地盯着那些白色,直到床上躺着的何爵在睡梦中难受的轻哼了一声,她才去擦干脸上的泪水,也不敢多留,像个怕见光的贼一样迅速站直身身体,逃也似的拿着鞋子跑出房间,接着,低着头也不让艾伦看见她哭红的双眼地与他擦肩而过,只不过,就在那交错的一瞬,卫琳用压到了极低的却异常坚定的声音道:“我会再来的,麻烦大好人艾伦帅哥帮我好好照顾他!谢谢你!”
说完,卫琳在艾伦还在纠结该拒绝她的委托还是不领她的情间徘徊的时候进了电梯。
待电梯门关上后,卫琳才默默地穿上鞋子,又抹了抹泪痕,目光艰巨而不舍地看着前方,像个战。士般将身体站得笔直。
而在她刚离开的房间里,却传出了虚弱的声音:“她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艾伦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浑身抖了一下,才回头望向房间内,对着已经从躺的姿势变成坐起来并也正看着他的何爵道:“你没听见吗?她说我是个帅哥哥,还说我是个大好人。”
何爵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扭头目视前方不再看他,艾伦本以为他又会像平时那样,又要发呆不再说话了,没想到,在他刚要迈步进房间的时候,何爵又道:“她还说了什么?”
艾伦,看天,心道,还不依不饶了,非要问个清楚不罢休了。
本想东拉西扯,让他着急,但看着何爵明显已经露出焦急且虚弱的样子,便放下恶作剧的心,老老实实交代:“她还叫我好好替她照顾好你,行了吧?你可千万不要感动,别忘了,她这三个月的所作所为,招呼也不打一声,还跑得跟没了影儿似的……你说你为了找她茶不思饭不想,工作也丢在一边不管,她凭什么,到底哪里好,让你不要命地,不昔想倾家荡产地找她,而她呢,有一点良心吗?回来了,要不是我人脉好,你也不会知道她在哪儿。”
艾伦苦口婆心又语重心长地说完,他以为和往常一样得不到一丝回应,不想何爵却微笑着仰头看着他道:“谢谢你!”
艾伦受宠若惊,但又想起刚才卫琳也说过一样的话,不由得哧了哧唇鼻,又看着脸上突然多出了持久笑容的何爵摇摇头,接着带着一副交友不善的感慨,心想不想继续在房间里呆着了。
但何爵立马又叫住他:“帮我看看她走没有,做什么车走的。”
艾伦发出一声长叹,收回目光,却没说什么,不一会就走到窗前,就看见,楼下卫琳还在酒店外空旷的候车处等车,只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伞也不撑,还一副仰天长笑,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又像什么释怀了般一身轻松的笑容,让艾伦有些诧异也觉得讨厌,想他自己这三个月的奔波辛劳,就觉得卫琳的笑容特别碍眼。
不过,他又听见何爵有些小心地问:“外面还在下雨吗?她打伞了吗?有没有觉得……厌烦……”
艾伦余光看了此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何爵一眼,有几分不耐烦地道:“你就知道担心她,她好着呢,不信你自己来看,笑得跟朵花似的。”
何爵听了,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馁道:“原来雨停了。”
“哪停了,不过小了一点而已,现在是毛毛雨。”出乎意料的,艾伦继续不耐烦地解释道,并悠闲地望着窗外灰压压的城市天空。
“是,是吗?”何爵似乎不可置信地突然抬头看向艾伦,不,是看向窗外,是真的,雨还在下……渐渐地,他的唇角就弯了起来,然后缓缓道:“艾伦,我饿了,还有,让李医生再来一趟。”
他话音一落,艾伦真的有些傻了样地回头看他,这个一天天消沉得毫无生气的人,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是因为楼下那个人?想想何爵之前不仅不配合医生检查也不积极吃药,导致不过是一点小感冒发烧却加重引起肺炎,直到现在也没好。
艾伦看着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的何爵,半天没有回话,同时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那个女的不就是来看了一眼何爵吗?而且他还没看见人家就像被人注入了一针强心针一样,整个人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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