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晟然是个女生,加上长相公认好看,又是现在围场里最耀眼的几个人之一,唯一一个被人所知的交往对象还是弗拉维奥·康蒂。
按着这个标准自然没多少人愿意自讨没趣,所以也就没有围场里其他赛车手那般狂蜂浪蝶的艳遇,不过即使是这样。明里暗里各种明说暗示也没有断绝过。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身体素质好就能够没有任何后遗症的。
乔晟然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白色的纱帘洒进屋子里。
被白色的纱帘滤过一层的阳光温柔又矜持,只是随随便便搭在屋内的东西上,不带半点阳光该有的温度。
攀爬到床的一半的时候,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人羞怯的事,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乔晟然的大脑一如阳光般空白。
身上微妙的不适感和空气里些许似有若无的特殊味道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酒精壮胆,会让人说出很多平时想说不敢说的话,做出很多平时甚至想不到会去做的事情。
她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埋在被子里,只有脸露在外边,腰上还横亘禁锢着一条手臂。
路则是向着她睡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另外半张露在外面的脸精致漂亮,英挺的眉目在游戏杂乱无章的黑色头发下也安安静静闭着,看着干净又无害。
……见鬼的无害。
她的脸微微一热。
她喝酒也许会断片,却不会失忆。一对上那张脸,脑海里的记忆像打开爆了箱的邮筒一样纷至沓来。
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人到了那份上犹如被人夺舍一样。
她还没能说服自己接受现实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毫无保留地撞进了他黑色的瞳孔。
乔晟然做贼心虚移开视线,却听见眼前的人比平时低哑一些的声线:“你醒了。”
她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跳,脑海里却仍然全是昨晚的画面。
“……你装睡吗。”
一开口她也被自己嗓子的沙哑吓了一跳,喉咙的干涩感渐渐升了上来。
在床上好说话归好说话,但守不守信就是另一回事了,连她后来说了那么多软话,都没见他做点人,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他的腹肌不是药物堆积的成果。
“没有,我也刚醒。”路则眉眼间带着洗不掉的笑意,一双平日里藏在眼镜片后面的桃花眼没了遮掩,眼角带着稍许的媚色。
她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再开口也没有好多少:“……你先把手拿开。”
路则挑了下眉毛。
乔晟然虽然有些局促,不过还是顶着脸上几乎要爆炸的热度,硬着头皮伸手推他的胸膛,说道:“你先起来。”
手碰到对方的胸的时候,无名指的指腹位置按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的手像是燎到火一般收了回来,才想起被子下两个人都空空如也的事实。
路则放在她腰上的手确实收了回去,但是却反手握住了她在自己胸前作妖的手。
乔晟然的手指关节很软,被轻轻巧巧地捏在手心。
“……现在还很早,”路则的声音愈发不对劲。
“你今天不用训练。”
——作为随行队医兼任带薪上岗的生活助理,他对乔晟然的训练安排比她本人还熟悉。
乔晟然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九点四十多了。
她有些恼羞想抽回手,用劲的时候突然僵住了。
两个人本来就睡得贴近,皮肤相贴,对路则的一些变化自然清楚得让人无法自欺欺人。
“你是不是有病。”乔晟然恼羞又焦急,声音都有些发颤。
路则倒是轻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亲爱的乔小姐,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他的瞳色愈发幽深,让人不敢直视。
路则再一次环过她的腰,腿也牢牢扣住她的小腿,翻身在她上面,动作轻柔地帮乔晟然把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拨到床上,轻轻笑了一下,礼貌又得体地说道:“乔小姐对昨天的服务还满意吗?”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滑落下来些许,他的上半身露在了被子外面。
岂止是腰,平时穿得宽松让人不易发现,他的肌肉都非常漂亮流畅,劲瘦的肌肉曲线,精窄的腰,甚至还有非常难得的人鱼线,蜿蜒向下,然后隐没在被子的暗色里。
……和他比起来,反而是肌肉中用不中看的乔晟然更像是个听起来见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斯文医生。
乔晟然耳根热了一下,她又不是什么清新寡欲的圣人,何况路则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怎么可能全然坐怀不乱。
哪怕现在身体确实隐隐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难免心猿意马。
她微微向下飘的视线虽然做得隐秘,但是在一直看着她的路则眼里当然分毫必现。
乔晟然被路则的话呛了一下,但是还是强撑着说道:“……还行。”
路则:“那续个钟吧。”
乔晟然咳了一下,正色道:“不了,乔小姐没有钱了。”
路则:“开业大酬宾,加量不加价。”
乔晟然:“……”
路则再接再厉,一本正经:“要不我倒贴一点也可以。”
乔晟然:“……不了,乔小姐身体不好。”
路则忍着笑意,非常具有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前几天体检的报告才刚出来,你说笑了。”
乔晟然:“……”
她耳朵上的热意已经扩散到脸颊上,就连鼻子呼出来的热气都有些灼热。
路则一脸受伤:“难道乔小姐说的还行是唬我的?”
乔晟然说不过,没好气地点了头。
结果就听见路则轻轻笑了一下:“那我更该将功补过了。”
……
等到两个人折腾完,乔晟然躺在床上,脑子里已经一片澄明,仿佛参悟了十本的佛经,只差一个跛脚道士和癞头和尚就可以就地出家。
她躺在枕头上,拒绝了路则抱她的请求,认认真真地说道:“上钟哪有你这样的。”
声音委屈至极。m.ýáńbkj.ćőm
路则挑眉:“你点过别人的钟吗?不然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
乔晟然:“……我不知道别人上钟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太讲逻辑的路姓医生会失去女朋友。”
路则非常识相闭了嘴。
已经十点半了,加上折腾了一场,乔晟然早就困意全消。她伸腿没有留半点情面踹了路则一脚,面无表情:“你先起来。”
路则倒是半点不介意被乔晟然看光,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的上半身,光裸的后背上还有些许被抓出来的红痕,罪魁祸首乔晟然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乔晟然被子一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百毒不侵的样子。
她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睡裙早就被踢下了床,孤零零一条裙子挂在床尾凳上。
路则伸手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好后,还体贴地帮人把裙子拿了过来,放在了她的边上。
……然后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乔晟然:“……你给我转过去。”
“为什么,昨晚该看的也看完了。”
笑容十分无辜,语气十分纯良。
个屁。
路则非常有眼色地在乔晟然恼羞成怒的上一秒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乔晟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迅速捞起衣服套上头,爬出被子把裙子往下一拉。
一气呵成。
藏了一夜的松鼠早就皱皱巴巴,穿出去走到街上可以无妆cos难民。
墙上的时钟刚好走到了十点半的位置。
“现在酒店的早餐供应时间已经过了,”路则看着人认真说道:“我们出去吃吧?”
乔晟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说得好,那么早餐供应时间为什么已经结束了呢?”
路则也应得相当的坦然,义正辞严斥责道:“因为它提供时间不够长,作为一个星级酒店简直太不周到了。”
乔晟然:“……”
路则被丢出门外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无辜。
不过还是要出门的话,还是得回房间换衣服,他敲了敲房门:“我先下去换衣服了。”
房间里的乔晟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丝毫地回应。
只不过是拿着水杯,用脚勾起了躺在地上的行李箱盖子,看着满行李箱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她最后选择的是一件黑色的复古连衣裙,上身灯笼半袖白色大翻领,前襟的金色纽扣上刻着繁复精细的花纹,下身的伞裙版型挺括。
优雅又摩登,出席一些正式的活动也算得体,平日里穿也算不算夸张
……而最大的优点就是遮得多。
她看着胸口、锁骨、乃至肩上的暧昧红痕,热气就从翳明穴升起然后迅速扩散到整个脸。
她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尽快洗完澡,穿上那件裙子。
走出浴室的时候,路则早就已经在沙发上等她了。
乔晟然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不想出门吃饭了。”
“怎么了?”
她一时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身体不舒服。”
路则手指抵住上嘴唇轻轻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了一管药膏递给她:“我帮你上药吧。”
乔晟然恼羞成怒剜了人一眼:“不用!你差不多可以了,再说我就翻脸,兼职上瘾了?”
路则低着头拉过乔晟然的手,轻轻笑了一下:“乔小姐这句话有失偏颇,我是法拉利的随行队医,关心照顾车手的身体是我的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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