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你也知道学校的飞路网被监视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当然,我首先应该赞扬你今天的表现,塞茜莉亚,你确保行动组的同学们昏迷后,利用多洛雷斯的炉火来到这里,这是十分聪明、勇敢和高尚的行为。你很聪明,知道多洛雷斯的炉火没有被监视,但我们返回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否会发生意外了——另外,虽然飞路网绝大多数时候都很可靠,但偶尔也会发生些无伤大雅的错误。”
这一点我知道,哈利说过他二年级从韦斯莱家第一次用飞路网去对角巷的时候被送到了翻倒巷。
“但今天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错误。”邓布利多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我们得尽快回去,庞弗雷夫人还在等着你。”
“虽然这样旅行不算愉快,但比较稳定,所以我想……”邓布利多左右瞧了瞧,挥了挥魔杖,召来了一块小石头,“你喜欢什么花,塞茜莉亚?”
“花?”这个问题令我感到意外,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说,“玫瑰,先生,我喜欢玫瑰。”
“美丽的选择。”邓布利多微笑着点了点头,石头在他的手中快速旋转着,被无形的刻刀雕琢成了一朵玫瑰的模样。
“当然,任何不起眼的物品都可以成为门钥匙,不过在这样一个晚上,我们不妨给这段短暂的旅途增添一些浪漫气息。”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微微低下头,视线越过那半月形的眼镜上方,落在了我身上,“希望你不介意我的唐突,姑且将它当作今晚的纪念与小小的嘉奖吧。”
“Portus(门托斯)。”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那朵石头的玫瑰,低声念道。玫瑰石雕透出蓝光,在他手心里颤抖着,发出很响的声音,几秒钟后又归于平静。
“那么,我们现在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你可以随便提问。”邓布利多看着惊讶的我,挥手变出了一张小沙发,让我坐下,微笑着眨了眨眼。ýáńbkj.ćőm
听起来似乎邓布利多不打算与我一起回去,不过也很容易理解,经历了这样一场大战,凤凰社应该有许多事要安排。
“所以……小天狼星真的自由了,对吗?”我期待地问。
“我以为你会先问今晚的结果呢,不过,是的,我想他自由了,很快你们就会看到报纸上终于有了点值得庆祝的内容。”邓布利多回答,“等庞弗雷夫人批准你们出院,你们可以去圣芒戈医院看看他和艾谱莉,还有唐克斯,我记得你们关系不错。”
“我很喜欢她。”从邓布利多这里得到保证后,我终于感到轻松了许多,“爸爸和莱姆斯回来的时候看起来都还算放松,先生您看起来也是如此,所以我想今晚的结果至少不坏。”
“你很敏锐。”邓布利多赞许道。
“谢谢夸奖。”得到了邓布利多的赞扬,再怎么矜持,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么……这意味着魔法部承认了错误,妈妈不会受到责罚,乌姆里奇——我是说乌姆里奇教授,也会离开了,对吗?”
“是的。当然,如果你们强烈要求将多洛雷斯留下的话,我也会欣然接受的。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从校长降职为专门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
“您可真幽默,先生。”我打了个寒颤,敬畏地说,“那么……我在校外施的魔法,也不会让我接受审判吧?”
“我保证不会。”邓布利多肯定地说,“不仅如此,我相信莱姆斯会为你们展现出的远超过同龄人的黑魔法防御术本领感到自豪的。”
只有莱姆斯。
看来我们的校长自己也很清楚这些年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是有多么不靠谱了。
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但实在拿不准是否合适,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还有五分钟。”邓布利多突然说道,“我想你应该还有问题想问。”
“是的……”我有些犹豫地问道,“藏在魔法部的那个东西……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武器,对吗?我可以问问那是什么吗?”
“对我们来说,完全不是武器,但伏地魔本人非常在意。”邓布利多没有任何犹豫,非常耐心地解释道,“那是一个预言球。”
“预言球?”我有些糊涂,“和哈利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伏地魔一定要得到它?他把哈利骗去神秘事务司,就是因为这个球吗?”
“这个预言与哈利和伏地魔密切相关,伏地魔相信这解释了十五年前哈利没有和父母一起死在他的魔杖下的原因,也会告诉他该如何除掉这个令他头疼的男孩,我可以把预言复述给你听,我想也许你会有自己的解读。”
“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生在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王会把他标为自己的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他们中间必有一个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那个人将在七月结束时诞生……”
“所以伏地魔知道这个预言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个预言具体说了什么,他认为这有助于他获得胜利……?”我喃喃地说着,“不,这说不通……‘黑魔王把他标为自己的劲敌’,他对哈利做了什么……”
我突然明白了,伏地魔对哈利做了什么。
他认为哈利是劲敌,想要杀死他,却让他成了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无言地抬起头,邓布利多也正看向我。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和费迪南德看见你们,常常会觉得,孩子们果然成长起来了。”他若有所思地说。
“但是——他没得到这个预言?”
“阴差阳错,在伏地魔终于赶到魔法部前,哈利把它打碎了。”
“所以其实,如果当初伏地魔没有试图杀死哈利,这个预言也就不成立了……?”我感到难以置信。
“伏地魔的一个手下当年偷听了这个预言,但并没有听完整,我想如果他知道全部的预言,或许会谨慎一些。”邓布利多顿了顿,提醒我,“还有两分钟。”
“具体的情况我可以等会问问哈利——为了节省时间。”我迅速地从怀疑和震惊里挣脱出来,连忙问道,“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先生,哈利为什么不能离开他的姨妈姨夫家呢?”
“哈利的母亲,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保护孩子,因此给他留下了一道持久的保护魔法,它流淌在与她相通的血脉里。只要哈利仍然能把他母亲的血亲居住的那个地方称为家,伏地魔就不能接触或伤害他。所以我总是嘱咐他好好待在家里,他在那里时,伏地魔就不能伤害他。”邓布利多简洁明了地解释道,“不过,我实在已经是个老年人了……”
我试图打断他的自嘲,但他坚定地说了下去。
“我们都知道,我确实年纪大了,常常忽略年轻人们总是更有自己的想法。小天狼星他们这次的重伤和莱姆斯的受伤,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你会因此责怪我,我绝不会为自己辩解。”
“对于你来说,也是如此。如果我之前更坦诚一些,想必今晚你们遭受的很多痛苦都可以避免,我需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会怨恨您,先生。”我手里那朵玫瑰石雕隐隐发出光来,我知道时间不多了,连忙抓紧最后的机会说道,“但是我愿意接受您的道歉——为了哈利和我们吵的那些架。”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看向我,随即露出了一个真正欣慰的笑容。
“谢谢。”他微微点了点头,“霍格沃茨见,塞茜莉亚,晚安。”
似乎有钩子在我的肚脐眼后面使劲一拉。背后的格里莫广场消失了,身边的邓布利多与头顶真正的夜空也消失了,我在一片旋舞的色彩和声音中,向前飞去……
***
“《预言家日报》发声明了,我想你们或许想看看。”乔治拿了一份报纸递给哈利,我和赫敏也在各自看着自己订的报纸,认真地读着魔法部为了找补自己之前一整年犯下的重大错误绞尽脑汁想出的说辞,并由衷地觉得好笑。
“等会再看,喝药。”乔治从我手里抽出了报纸,把一个高脚杯塞进了我手里。由于不仅是我受了伤,金妮和罗恩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现在韦斯莱兄弟魔法把戏坊生意火爆,乔治还是每天都带着各种糖果往校医院跑——我们都很怀疑下次见到弗雷德和乔治时就不用费心区分他们俩了,我们一定会见到一个老了好几岁的弗雷德。
庞弗雷夫人不断提醒我钻心咒的威力不可小觑,如果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会留下终身的伤痛——如果对我施咒的不是蒙顿格斯这个半吊子,而是更厉害一些的食死徒,或许我现在已经留下终身后遗症了。
而这群闯入神秘事务司的朋友们情况也很是糟糕。
金妮被送来的时候脚脖子的骨头碎成了好几块,纳威的鼻梁被打断了,罗恩的胳膊上全是伤痕,不过我们在赫敏面前都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多洛霍夫在她身上用的那个咒语据说非常厉害,她每天都得服用十种不同的药剂。
我们在庞弗雷夫人的精心照看下迅速地恢复着,但很快就对病房生活感到了厌烦。为了安抚我们好好养病,庞弗雷夫人大发慈悲地允许乔治每次来都待上半天或者一整天,好让我们得到一些欢乐。
当然,我们的欢乐也不止来自于乔治。还有躺在我们对面床上的乌姆里奇教授。
哈利和赫敏告诉我,那天他们把乌姆里奇骗到禁林后,她对马人们的态度极大地激怒了他们。等到邓布利多独自闯入禁林把她从马人那里救出来后,她一直这样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句话也没说过。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哪儿不对劲。她一贯整整齐齐的灰色头发十分蓬乱,里面还留着树叶和断枝,但除此之外,她似乎并没有受伤。
“庞弗雷女士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赫敏低声说。
“恐怕是在生气吧。”金妮说。
“是啊,只要这么一来,她就会显示出生命的迹象。”罗恩说着,用舌头发出嗒嗒的马蹄声。乌姆里奇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慌地东张西望。
“有什么不对吗,教授?”庞弗雷女士从她办公室的门边探头问道。
“没……没有……”乌姆里奇说着,又倒回到枕头上,“没有,我肯定是在做梦……”
赫敏和金妮用被子堵住了自己的笑声。乔治把我抱在怀里,我们俩能感觉到对方都忍笑忍到身体在颤抖。
“说到乌姆里奇,”过了好一会,直到我们终于能止住笑平静地呼吸,乔治饶有兴致地问,“我们走后,学校里好玩吗?”
“哦,有趣极了。”我和赫敏靠着松软的枕头倚在床上,金妮缩在我的脚边,罗恩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我和赫敏只好努力地深呼吸,不要再笑得太过分,毕竟我们的是内伤,过度的大笑很容易让庞弗雷夫人瞪着眼睛给我们加上三天的药程。
“弗立维清除了你们留下的沼泽,”等到罗恩绘声绘色地描述完,金妮补充说,“大概三秒钟就搞定了。但他在窗户底下还留了一小片,用绳子圈了起来,他说这是一个特别精彩的魔法。”
“不过我觉得他只是为了纪念你们俩。”罗恩笑嘻嘻地把乔治带来的巧克力蛙丢进嘴里。
“乌姆里奇走后,特里劳尼教授会回来教课吗?和费伦泽一起?”赫敏问。
“费伦泽肯定会留下来的,”哈利说,“别的马人都不让他回去了,不是吗?”
“看来他和特里劳尼都要来教课了。”金妮说。
“可是邓布利多希望能永远摆脱特里劳尼呢。”罗恩说,嘴里嚼着他的第四块巧克力蛙,“告诉你们吧,要我说这门课根本就是垃圾,费伦泽也好不了多少……”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赫敏问道,“我们不是刚刚发现确实有真正的预言吗?”
哈利与我对视了一眼,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我们在这快住满一周了,在这期间我找过机会询问哈利那天发生的细节,他只是有些低落地告诉我,他还没有对罗恩和赫敏说过预言的内容——他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他对他们说,他必须杀人或者被杀,别无选择,他们将是什么心情。
而我还没来得及与哈利多聊聊,庞弗雷夫人就把我们俩一起轰回了病房里。我只能与哈利约好,等下次有机会再谈。
桑妮也来探望了我们,告诉我们斯内普当时接到哈利的求助后就联系了小天狼星,意料之中的是,他只联系上了蒙顿格斯。保险起见,他依然联系了邓布利多教授。
“听起来我觉得我这个钻心咒白捱了。”我按着胸口,开玩笑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乔治立刻反驳了我,“如果不是你及时报告了详细情况,还第一时间传达了哈利他们的消息,也许我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
也许会有人死去,可能是某个凤凰社成员,也可能是我的朋友们。
虽然哈利已经几次面对过伏地魔,但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已经是第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我们的目光都不自觉地飘向了哈利。
“我错了。”哈利诚恳地说,“我已经在好好反省了。”
“那个叫贝拉特里克斯的女人,先击倒了唐克斯,然后直接奔着小天狼星去了。”金妮描述了当天的细节,“要不是艾谱莉及时调转了魔杖的方向,击偏了她的咒语,小天狼星或许……”她深吸了一口气,显得非常后怕,“而艾谱莉几乎是同时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击倒的……”
我打了个寒颤。
幸好,幸好。
哈利的脸色很难看,显然这段回忆也令他胆战心惊。他看了看我们,艰难地开了口。
“对不——”
“别说对不起。”我们齐声说道,哈利吓了一跳,把话噎了回去。但他这些天似乎每天都在道歉——尤其是在大家被庞弗雷夫人催着喝药的时候,我们实在是听腻了。
“别搞得这事好像你又要一个人担似的。”赫敏坚决地说,“你要去魔法部也是我们最终同意的。”
“如果说你有错,那我们也没能阻止你啊兄弟。”罗恩轻声补充道。
“伏地魔和手下太强了也不是你的错。”我尽量公正地说,“道歉倒是没必要,谁能第一次就做对呢?但是你得保证下次好好听大家分析,也好好信任同伴。”
“你就能第一次做对啊。”乔治很小声地说,我的脸一红,假装没听见。
“我保证。”哈利认真地说。
“开心一点,等庞弗雷夫人同意我们出院,邓布利多教授说可以带我们去圣芒戈探望他们呢。”我安慰他说。
哈利连忙点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乔治戳了戳我的肩膀。
“什么?”我疑惑地问。
“哈利本身并没有怎么受伤,需要静养的是你们几个。”乔治扬起一边眉毛,带着好笑的神情看着我,用三根手指从上方夹起了杯子,在我面前摇了摇。
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别想着聊天拖时间,快喝药。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听天由命地接过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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