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有人招呼,张彪立马冲了上去,摆着一副他自以为很亲和的笑容说道。
“是啊,是啊,你领我们进去呗。”
可惜张彪的笑容吓得侍者退了几步,“你……你不要过来啊!”
借着灯光,他仔细打量了张彪一番,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杨玄辰与沈青云。
这彪形大汉一看肚子里就没什么墨水,那两位帅气的公子哥看上去应该还不错。
随即,侍者朝着杨玄辰他们行了一礼,说道:“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琴心坊吧?”
“诗词歌赋、书画、音律凡是能展现自己文采的都可以,我会将二位留下的东西呈于坊内。”
“若是上得了三层,二位公子便可进入。”
侍者的字里行间处处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涵养和修为,倒不像是个画舫的门童了。
见人客气,自然杨玄辰也会更客气几分,却不料张彪吼了起来。
“嘿,你这穷酸,是看不起你彪爷爷是不?”
“为何只问他们两个小白脸,难道看你彪爷爷脸黑显得没有文采吗?”
“我可告诉你了,你这狗眼今个儿算是看走眼了,老子的怎么说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
“嘿,你这什么眼神?”
说着张彪拎起了侍者的衣襟,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下,吓得他闭起了眼睛。
突然,侍者大声喊了起来,不消片刻画舫内就冲出来十来个眼神犀利的壮汉。
为首的人见着眼前的一切,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喝道:“放肆,哪来的莽夫,胆敢在琴心坊闹事。”
“左右,轰出去!”
壮汉们把杨玄辰三人围在了中间,个个眼神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这阵仗可把杨玄辰激怒了,他拍了拍张彪的肩膀,示意他放开侍者。
然后迎上了为首壮汉的眼神向他走近了三步,三步之后,一股当官者的气势油然而生。
他的气势逼得壮汉的眼神出现了闪烁,那股傲慢和恃强凌弱的态度戛然而止。
杨玄辰朝着壮汉们指了大半圈,最后头也不回地把手指指向了刚才那个侍者。
“这就是你们琴心坊迎客的方式?”
“我二哥不就脸黑了一些,体格壮实了一些,这叼毛狗眼看人低,说我二哥没文采!”
他的声音很大,而且语气显得异常愤怒。
这会,连琴心坊里的客人都忍不住向外探出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哪个不长眼的二愣子闹的事。
杨玄辰把张彪拉到了身旁,冲着眼前的壮汉们喊了起来,“好好看看我二哥!”
“浓眉大眼,身高八尺,肌肉结实,天生神力……”
“嗯,不就脸黑了点嘛,难道脸黑就没有文采?难道脸黑的就不能是才子了?”
这时,画舫内的客人们也都吆喝了起来。
“这位兄台说得没错!”
“我脸也黑,难道我的文采就不斐然了?”说话的是一个脸黑的书生。
“墨兄说得对,想不到琴心坊也有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一天。”
“兄弟们,这酒不喝了,老子是读书人,咽不下这口气!”
一层的客人们咋咋呼呼的,显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二层的人不多,喊话的更少,两相比较之下,他们更显得有涵养一些。
琴心坊的人马气势已被杨玄辰所夺,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
而且上京城的公子哥一个比一个藏得深,若是打了眼前的兔儿哥,搞不好后面就来个官大权大的老爷子。
虽然她琴心坊不怕事,但麻烦事总归是越少越好的,这些个壮汉也不敢真就动手,只得大声谩骂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方人马越吵越凶,越闹越大,围观的吃瓜群众也越来越多。
突然,画舫内响起了幽幽的琴声。
这琴声似乎来自一个遥远的、宁静的世界,与画舫内外的争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奇书屋
它轻柔而悠扬,如同山间清泉,穿透了客人们的喧嚣和愤怒,缓缓地流入每个人的心田。
随着琴声的流淌,原本咋咋呼呼的客人们逐渐安静下来。
一曲辗转的琴声间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低语和窃窃私语,大家都在讨论着这突如其来的琴声。
画舫的四层向着水榭的方向射出了一支穿云箭,噔的一声羽箭划破夜空,射在了水榭中的案台之上。
“黄保山,请客人看字条……”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过后,被唤作黄保山的壮汉向着画舫拱了拱手,大步走到羽箭处,取下了字条。
“这位公子,这是东家给你的字条。”
杨玄辰只是扫了一眼,嘴角便挂上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朝着侍者一指,“你,去磨墨!”
言罢便朝着画舫的四层探去了目光,灯火和月光的映射下,楼上的那人看不真切。
但远远望去,其五官俊美,不下于自己。
杨玄辰星目微眯,看他朝自己微微颔首,自然也是拱手报以微笑,算是见过了。
待墨磨好,他俯于案前挥毫泼墨,不消片刻便涂满了一张白纸。
“大个子,拿去,让你家主子开开眼。”
黄保山接过白纸刚想要走,又被杨玄辰喊停了下来。
“二哥,沈大哥,你们的也拿出来,让这大个子一起带进画舫。”
“我倒要看看,这琴心坊到底拿什么迎接我这个贵客!哼!”
既然东家有了吩咐,黄保山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拿着三张纸奔进了画舫。
按照琴心坊的规矩,不同的项目都会有不同的人来审阅,第二层的最西头便是精通诗词歌赋的。
老者接过黄保山递来的三张纸,一一看去。
“十八新娘八十郎……”
对此开头和结尾,老者只是淡淡一笑,“语句略显俗套,但这意境不错,可上三层。”
第二张是沈青云的词,老者细细品读了一下,捋着胡须双眼冒出了精光,“此子文采斐然,可上三层。”
轮到杨玄辰时,老者问道:“保山,这是才落笔的?”
黄保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先生,这些人向来都是准备好了才来的,此子方才似乎没有拿出所准备的东西。”
“只是……只是在水榭发生了一些口角,然后率性而为,莫非……”
老者摆了摆手,没让他说下去,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杨玄辰写的纸上。
噗,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老者一反常态的行为立刻引起了黄保山的警觉。
“先生,怎么了?你没事吧?”
老者小心翼翼地把纸捋平,呈在案上,再次默读了几遍。
刚才黄保山与杨玄辰的争执,他是看在眼里的。
是非对错先不论,但就杨玄辰的那份不畏强权的气势,加上他据理力争的态度,就赢得了他的好感。
读书人尤其是年轻的读书人,就得有他这样的气势和态度。
若是大炎的读书人都像他这般,何愁国家不兴呐。
过了不久,老者揣起了三张纸,向三层走去。
“你退下吧,老夫亲自上三层!”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极品县令更新,第一百四十章 对峙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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