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黎府办春日宴,请了各府的夫人老爷带着小姐少爷来赏花喝茶看戏,但其实知道内情的都知道这宴会是怎么回事。
大家心照不宣,要是顺利了,早了下半年迟了明年,黎府要办喜事咯。
苏佳渝起了个大早,梳洗好换了衣裳,他知道今天是干嘛,昨夜就没睡好,又是忐忑又是害怕的,还有些羞涩期待。
这会收拾好了,坐了会,干脆去找小桃姐说话。
“你怎么没穿霖哥儿给你做的那身衣裳?”柳桃看渝哥儿也是收拾过,但不如霖哥儿送渝哥儿那身衣裳光鲜好看。
这身略素了些,也不显富贵。
苏佳渝坐下了,接了小桃姐递的热水握着杯子说:“就我穿上后,大家都看我,我不太习惯,我还是喜欢穿这一身自在些,本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就是庄稼人,还是这样好,要是看我一面觉得光彩了,回头发现不对,还不如就这样。”
“你说的也对,总归要自己好受的。”
等了一会霖哥儿过来玩,三人一起吃早饭,霖哥儿看渝阿哥没穿他送的衣裳,还以为渝阿哥是不是不喜欢,听闻是不习惯,便想说:“那我下次做一身简单素净的衣裳送过来。”
“下次没准就要更繁琐漂亮了。”柳桃打趣了句。
霖哥儿听懂了,这是说下次就是渝阿哥当新夫郎嫁人呢,可不得风风光光的,怎么漂亮光彩了怎么来,那围观瞧热闹的人肯定多。
他笑的双眼弯弯,也玩笑了句,“好啊,那我要现在开始做了。”
苏佳渝脸红红的,憋了半天,说:“你们别急,也有你们的时候。”可他说完,觉得话不太好,便去看小桃姐。
“这辈子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成,算了大好日子别提我了,我也不在意这些了,嫁不出去,那就算了。”柳桃知道渝哥儿担心她,故作坚强这般说,可眼底其实是羡慕的。
她也想嫁人,找个好归宿,生个孩子,总归是有个家的。
三人吃完饭坐了会便去正院了。怕苏佳渝一人害臊,霖哥儿和柳桃也跟上做陪,霖哥儿去正院路上还说:“要是王坚阿哥在就好了,他胆子大,从不为这个害臊。”
这倒是。
早上那话题,要是王坚在,面对嫁人调侃,肯定淡定来一句:那我今个好好瞧瞧,要是有兴致了,我也挑个,嫁到我二进的小院里伺候我高兴。
可惜没在,就三个一个比一个害臊的在。
黎府现在大了许多,派对也是顾兆提议的,说天气暖和,还有点风,既然是相亲大会,那就别整老一套了,我不去前头接待那些老爷们,咱们都在后院玩吧。
黎周周:……相公就是不想交际,想闲散懒一懒。
小顾大人还振振有词大道理特别多,“我要是去了前头,那后头苏佳渝各位预备婆母啥品行可不就看不出来了?在一起都看看。”
成吧。
黎周周也答应了,反正没那么多规矩,怎么高兴怎么来。
这相亲派对地址就定在黎府那个大草坡后头树林那儿——就是福宝遛汪汪玩耍的地方,草坡地方敞快,远处还有小的人工湖,加上花草点缀,放几张竹榻,还有烧烤架。
派对老一套。
等正中午天气炎热了,还可以移到湖边水榭戏台,准备了客人临时休息区域,等整顿好了,下午听听戏这就过去了。
小顾大人说了,一上来先打个端着礼仪还矜持的几家夫人孩子措手不及——烤肉放风筝湖边散步说话聊天嬉闹,全都是年轻人玩的,当家长的在家里和孩子叮嘱的再好,不及操作生猛。
一早上是观察孩子品行,还有和苏佳渝是否投缘,下午嘛就是他们做大人的看戏时聊天说话了。
结果前一天,陈翁知道后,是亲自上门,说:“好啊,小顾你这是有好宴会,怎么不想着你孙女琳娘呢?”
顾兆:……孙女。
“老哥别气别气。”顾兆上去勾肩搭背的给吹胡子瞪眼的陈翁顺气,一边说:“明个来的家世底子略薄了些,不过让琳娘也来玩耍,多见见男人,掌掌眼,别被骗了,先攒攒经验,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说的?可别骗我。”
“骗你作何?我家要成婚的孩子多,都看看,多看看。”顾兆跟着陈翁说话,果然是‘长辈气质’尽显。
陈翁一听,乐呵呵的也不气了,说:“其实我也没太看重门户,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二娘嫁给一个穷酸的,小顾还是你说得对,不能害臊,得多挑多看看。”
“那成,明日我就让琳娘过来一块玩了,你做她爷爷的多上上心吧。”
顾兆:“……好,老哥放心。”这爷爷辈分太高他总是不适应。
陈翁便溜溜达达高高兴兴的回府了。今日来,一是为的琳娘,二嘛,也是想探探小顾的态度。当日结拜兄弟,那就是喝醉了随口一说,他是看小顾不可限量,在昭州干的好,而他年暮,想给家中孩子找个靠山,若是不是什么大事,小顾随手提拔提拔就成。
真出了大事,他也不好求小顾。
之前是他占着长,不管是从年龄还是官位,那都是往下结交。如今才多久,身份上翻了个颠倒,小顾成了正四品的官,陈翁厚着脸皮来摸一摸,若是小顾摆了架子,那什么兄弟话也不作数了。
可他一进门,小顾就笑呵呵的相迎,一口一个陈老哥怎么来了,还让他杀一局棋盘。
“……这个小顾啊,还真是……”没变。陈大人高兴,溜达着回府里,就跟老妻表了功,说成了,明日让琳娘过去玩。
因此这天早上,黎府大门敞开,马车、骡车能排到巷尾。其中多是马车,车厢的油布做的也是漂亮崭新,有的精致些的,木架还有花纹装饰,因此显得夹杂其中的素色略旧的骡车格外显眼。
周管家出门迎客,前头车下来的是老爷少爷,那些少爷多是十八-九的年岁,也有看上去更小一些的,十六七也有。后车下来的身着华服的夫人、小姐,既是春日宴,招呼大家来黎府吃喝玩乐赏花,带着自家亲女儿出席社交,也是正常。
不过夫人们都识趣,带自家女孩就只带一位,不多带。
“……里面请,我们家老爷夫人在后院等候了。”周管家引人进府,早早安排好了婢女引路去后面。
这去后头草坡树林的路不用穿过正经院子,略绕一下就能到,两边也有景致,栽了些竹子,路是石子路混着水泥修的,弯弯曲曲是有些风景。
到了后面,那就是豁然开朗,远处一片翠绿的山坡,后头林子,旁边还有湖泊,地方大敞快的厉害。
林夫人没带闺女,她们人多,因为关系绕了一下,林夫人带的是娘家二弟媳同其阿娘和弟弟,这二弟媳姓候,在昭州不是什么大姓。
现如今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该带上闺女的,让顾夫人能瞧看的机会可不多,不过这会都到了,也不好再说旁的。
“这黎府好生气派。”侯夫人呐呐说着,还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这衣裳是去年新做的新衣,平日里她都不舍得穿,自家二娘说有一门好亲事给弟弟瞧看,是黎府的哥儿,这下侯夫人吓得不成,忙是推辞不能啊,他们可配不上黎府的人。
后来听出来不是黎府正经主子,原本也是个庄稼哥儿,沾了一层关系云云。侯夫人还是觉得他们家不般配,可二娘嫁出去的姑姐都把话答应下来了,要是不去,二娘难做。
也不一定能瞧上咱们家,就当去坐一坐陪一陪。二娘说。
出发前几天,二娘还回了一趟娘家,要他们穿的体面一些,莫丢了姑姐的脸,还给塞了一些银钱。可侯家没要,全给二娘拿了回去。
二娘嫁出去,不好补添娘家,再者他们家也不是过不下去,要急着救命。衣裳还是有的。
侯夫人老爷今个都换上了过年做的新衣,觉得已经是体面了,可到了府邸,从大门再到一路走进来,这是越往里走,越是心里忐忑,已经是有些后悔。
不该来的。
他们这样小门小户的怎么配的上黎府的哥儿,就是同顾夫人沾了点亲戚边的也不好配啊。
林夫人瞧侯夫人那副寒酸局促样,实在是瞧不上,可面上不显,同弟媳说:“黎府大了,一会你跟我跟紧了,别走丢了乱了。”
“欸,知道了大姑姐。”
侯夫人不好让二娘难做,他们家门户低,二娘嫁的略好一些,可二娘这位大姑姐才是嫁的极好,昭州城有了名的富户富商,尤其这几年攀上了黎府的关系,更是富裕。
“母亲,咱们怎么都往后头去?不该是顾大人接待男丁吗?”
后头庶出五郎说话。
林夫人眉这会才拧着,回头看了眼,说:“黎府的地盘,你给我少张口乱说话,要是还像府里那般轻狂,回头我让老爷收拾你。”
五郎便应是,只是低下头时不在意撇了撇嘴。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顾大人顾夫人也没在跟前,都是他们家人,还有侯家那群穷酸的,他说两句又怎么了?量这些人也不敢胡乱传出去。
不过是个哥儿,还是个庄稼汉哥儿。五郎是真不乐意来,可他姨娘是求着老爷送他来的,算了算了,他能来,就是给那哥儿一个面子。
之后没话了,因为人多了起来。
草坪上放着罗汉床、竹榻,还有编织的草席上铺着垫子,有分开的有紧挨着的。
顾大人招呼男丁,说:“……是我安排的,他们小年轻坐一处好说话玩到一起。”
那边接待女眷夫人的黎周周也说:“各位夫人坐罗汉床竹榻,一会是有游戏,咱们光看着小年轻玩就成了。”
这自然好,夫人们上了年岁端庄惯了,加上来黎府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席地而坐不方便,罗汉床竹榻都好,跟着榻一样高,中间摆一张矮几,上头是茶水点心水果,晒着太阳吹风闲话挺好的。
这会嘛,自然是大老爷们一处坐,女眷夫人们一处坐。
“准备了一只小羊,昨个腌制好的,一会烤起来了,吃了,让孩子们送来一些。”黎周周说。
之后便聊起了闲话,黎周周和几家夫人聊天认识。那边顾兆也是,摸了个大概,不管是官场还是这里,都是名利场,有钱的乡绅钻前头是巴结捧他,没钱没地位的看着略老实就在后头站着也不说话不巴结。
挺好的。
要真是老实性子还要强行上来巴结人,那肯定是双方都不舒服了。顾兆偶尔是客气一下,做到一个不落下就好了。
近湖边的草席垫子上,今日来的少女少男们都坐在一起,说话聊天寒暄,你是哪家的,还起了投壶游戏,只是苏佳渝不会玩这会,几次没投中,有人笑了下,苏佳渝脸更涨红了,说:“我不会这个,我不玩了你们玩吧。”
霖哥儿气,看向那个笑话渝阿哥的,这人每次渝阿哥做个什么都要轻笑,还装的是捧着,真以为旁人看不出吗。
友好还是恶意,谁都不是傻子。
琳娘拿了箭矢一把丢了,也没了玩兴,说:“投壶有什么好玩的,老往一个瓶口投没意思,咱们放风筝去,比谁放的高。”
“那要起个彩头才好玩。”有位夫人带来的小姐合掌赞同。
琳娘也觉得好,说:“成啊,咱们赌钱吗?”
刚笑话渝哥儿的就是林府的五郎,这会来了劲儿,这群小娘子们玩赌钱,这可不是撞在他手里了吗,就说:“成啊成啊,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又和现在一般不作数。”
“谁哭鼻子了?”琳娘质问。
五郎:“刚玩的好好地谁败兴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琳娘可气了,“你也算好男?嗤。”
“你这人怎么玩不起,你哪家的?”
“你管我哪家的?怎么还要问到我家不成了?”琳娘不回。
但这火气上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霖哥儿出来说:“琳娘阿姐别气了。”又和对面男郎说:“阿姐是陈大人家的。”
这下五郎灰溜溜没了脾气。
“不如我出个彩头,谁赢了,我有一匹两浙买的锦绣,送给谁。”霖哥儿说。
这下在场的女郎们都来了兴致。
琳娘不愿扫大家兴致,便说:“可以。不过要是有人输了,得写个服字。”看的却是林家庶出五郎。
……
黎周周原本还担心那边年轻男女放不开,肯定拘束玩不到一起,结果没想到远处湖边大家伙不玩投壶了,放起了风筝,并且是喊声加油声嘹亮,热热闹闹的都传到了他们这边。
“玩起来了?我怎么听着还有几分火气?”顾兆吃着枇杷好奇了。
黎周周说:“火气?别吵起来了。”
“孟见云你别杵我跟前,过去看看。”小顾大人来了八卦兴致,派苦大仇深的小孟去打探八卦,回来报告。
没一会孟见云打听完回来,没什么表情叙述了八卦。
“我说来着,果然是吵架能带动情绪。”顾大人派小孟,“再探再报。”
孟见云:……
昭州男女大防风气不重,但陌生的男女因为长辈安排攒一起——大家都知道这场宴会目的是什么,刚到见面肯定扭捏矜持一下,能很快打的热火情绪高涨,显然就是必有问题。
“这五郎是哪家的?反正别的不提,拉动大家情绪活动场子倒是记一功。”顾兆道。
相公这是拿话臊这个五郎呢。黎周周想。
那肯定的,顾兆就差明说:一个傻逼拉仇恨在身,活跃全场,挺好了。
湖边放风筝。
苏佳渝也玩,但是他放了两三次也没飞起来,幸好那个什么林五郎没在他跟前,跑到琳娘和霖哥儿那儿去比试了,他找了没人地继续试试。
“你一人放不起来,要是不嫌我,我帮你举着。”侯佟说。
苏佳渝吓了一跳,一看,是个穿着素色干干净净袍子的男人,便点头说好。两人就放起了风筝,过可风筝迟迟不上天,苏佳渝是羞窘的有了薄汗,说:“要不然不放了,老让你举着。”
“我不累,你想再试试吗?没准下次就放上去了。”
“要是没上去呢?好像没风。”
“你不想玩那就不玩了。”侯佟说。
苏佳渝左右了下,看向男人,说:“其实我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就是个庄稼哥儿,也不会投壶,就是做些小买卖生意。”
“我也不是富贵人家,也不是读书人,就是识一些字,会点手艺。”
“你学什么手艺的?”
……
那一头,放风筝战况激烈,霖哥儿的风筝被那个五郎故意拿风筝线压了下,结果掉了好多。琳娘气得不成,这个小人,她的风筝早掉了。
“你们加油呀!”琳娘给几位小姐妹说。
“我跟你们说,霖哥儿带回来的锦绣可好看了。”
这下子没掉的小姐妹们是出了大力了,有些人家的男儿郎也跟着在旁学着喊得加油,只是加给了女郎们。
霖哥儿风筝又起来了,慢慢的越飞越高。
“战况如何了?”顾大人翘首以盼。
孟见云说:“霖哥儿、赵女郎获胜了。”
顾大人舒服了,这局他买赢了,只可惜没有人坐庄。那头湖边,琳娘让下人拿了笔墨来,让林五郎写服字,说:“该不会不会写字吧?”
“谁说我不会识字,我刚才不过是让着你们罢了,才不稀罕和你们比试什么放风筝,真是无趣。”林五郎梗着脖子说道。
琳娘气结,“你输了便输了,写个服字就好,还嚷嚷找补什么?”
“对啊,什么不稀罕和我们比,比之前你怎么不说?”赵家女也回怼。
“是啊,刚还故意耍手段,想害霖哥儿,幸好霖哥儿厉害。”
“人家霖哥儿都没说,要你们说。”林五郎回击。
可不管如何,最终还是写了服字,只是写的时候也不情不愿,嘴里嘀嘀咕咕什么都是让你们的,不然你们以为一个女郎一个哥儿能赢的了男人。
琳娘是拿了服字也一肚子的窝火,被这男人搅得赢都不痛快,可她脸上不显,还要高高兴兴的对着那破烂字哈哈大笑两声,说:“挺好,输了便输了,霖哥儿你拿着回去挂墙上,虽然这字臭的不成,但也是咱们赢来的。”
“我不要了。”霖哥儿拒绝,不想挂这字,又说:“赵家妹妹等一会,我去拿锦绣来。”
赵女郎乖巧点头说好啊好啊的。林家庶出写的一个服字有什么好看的,自然是锦绣更好了。
于是这服字最后也没人要,都嫌。
林五郎面上挂不住借了去方便便溜走了,只是堵在了霖哥儿取东西回来的路上。林五郎知道他出身不好,自然是配不上陈大人家的,再者那琳娘年纪一大把了,脾气还烈的不成,当众给他难看,当谁不知道似得,说什么陈家女,不过是个外孙女罢了。
今个儿也结下了梁子。
娶那个庄稼汉哥儿,还不如娶霖哥儿。
林五郎早在府里就觉得庄稼哥儿配不上他,今个儿来了黎府也是诸多挑刺苏佳渝,觉得苏佳渝个头高像个笨鹅,不由看到了旁边的霖哥儿。
霖哥儿家是府县的,却是嫡出。
嫡出如何,不过是个子嗣困难的小哥儿,他也不嫌,反正能纳妾能通房就成了。
因此堵人在路上。
“霖哥儿你刚几次三番给我解围,是不是也瞧中我了?”
霖哥儿抱着东西,躲不过这人,蹙着眉正经说:“我没有给你解围,你刚笑话渝阿哥,我是替渝阿哥解围。”
“你还害臊了,口是心非。”
“你让开,我不想通你打交道说话。”
林五郎堵住了人,说:“你别气啊,我是跟你说好话。你不想想,你一个哥儿,生不了多少孩子,虽是乡绅家里出来的,可跟着顾夫人屁股后头做买卖,抛头露面的,不知道背后被人说成什么样了,名声都没了,我看上你,不嫌你,你怎么还生气恼了了呢?”
“你现在年纪还小,要是过两年跟那个什么王坚一样,只能嫁给那种庄稼汉破落户了,给我要我都不要。”
黎周周正同人说话,见管家急忙过来,“怎么了?”
“夫人,出了一些小事。”管家不知道怎么学。
顾兆不喜欢支支吾吾的,就让有话就说,在昭州又是黎府,还能有什么是他们圆不回去的?就是琳娘气不过,把那个林五郎打了,抽了几个耳光,这又算什么。
他这个做爷爷的给赔钱就成了。
“霖少爷和孟掌事把人打了。”
顾兆:……还真打人了。
不过这其中怎么还有孟见云的影子?
黎周周也愣住了,霖哥儿打人?他没听错吧,别是传错了,仔细问:“是李霖打了人?打的谁?”
“是李霖少爷,打的是林府的五郎。”
黎周周没问打人的伤情如何,想着霖哥儿动起手来,肯定不严重是皮外伤。但顾兆注意到了后面重点,小孟这个冷酷无情也动了手,便直言:“先去叫小田过来,人别挪动了,要是胳膊腿断了,不好移动。”
“断、断胳膊腿——”
管家不敢再多话,忙是去忙活安排请小田大夫过来。
于是乎一场相亲宴,搞得更是鸡飞狗跳热闹了。顾兆很想说:关系不大继续玩继续吃烤全羊,但想了下还是不好这么说。
林夫人是吓得脸白,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王八蛋庶出的又给她惹了事,她就说了,老爷惯红姨娘,也惯着小五,你瞧瞧惯的来黎府还敢出手伤人。
“大人、夫人都是我管教不力……”林夫人先起身告罪。
黎周周忙说:“还不知道原委,不过小孩子打闹——”他想到相公说断了胳膊腿,那这就不好用小孩子打闹借口了,可他私心信霖哥儿,若不是欺人太甚,霖哥儿绝对不会动手的。
“我听说着林五郎是庶出,且养在姨娘身边,今日在府里动粗,跟林夫人关系不大。”顾兆把话音调子定下来了。
“不过总是在我们府里出的事,林五郎的医药钱我们出。”
又说:“林夫人先别担忧,咱们一同去看看伤的如何,该骂的骂的,该赔的赔,至于各位,慢待了,大家先吃喝着,我同周周去去就回。”
别为了一人,坏了兴致,继续玩。
作者有话要说:改辈分bug,小顾是爷爷了【_(:з」∠)_
顾大人:继续吃喝玩乐,戏班子都请来了,回什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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