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嘴角的抽搐，平静地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衍城左顾右盼。
林染好笑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尴尬什么？”
“我哪有。”顾衍城挑眉，继而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那天无意中翻了翻你的医书，觉得挺有意思，就想深入了解一下。”
“哦……”林染点点头。
说着，她起身准备去吃饭。
谁知，顾衍城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林染回头，狐疑看他，“怎么了？”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担心自己跟你在你的专业领域里说不上话，所以才想多学一点。”
顾衍城说着，一脸别扭的模样，想傲娇，又傲不起来。
林染觉得他这副模样，跟饼饼竟然格外神似。
明明很高冷，却又想亲近她，就显得傲娇别扭的。
于是林染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撸猫一样。
之后，她忍不住俯身，捧起顾衍城的脸，在他的脸颊亲了亲，“走吧，去吃饭。”
顾衍城先是愣了愣，之后心情大好地应道：“好！”
吃过晚餐，林染便打算告辞了。
“你可以留下来，这是你的房子。”顾衍城提醒她。
林染也很想留下来，但顾衍城现在仍旧住在这，她留下来不合适。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是顺其自然地发展，却也没到能够同居的地步。
于是，林染放下饼饼，便准备离开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多时，便有人敲门。
彼时林染已经换好了鞋，准备离开了。
结果，就看到顾老冷着脸，在乔霜霜的陪伴下，带着顾林和杜明月以及一众保镖，浩浩荡荡地便进来了。
“怎么？没想到被我抓个正着吧？林小姐。”顾老严肃地看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和鄙夷。
林染皱眉，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这是走不了了。
只见顾衍城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到身后，看向顾老道：“爷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林染嗤了一声，“是啊，顾老先生挺会夸大其词的，说得好像你把我和顾衍城捉奸在床了似的。”
“你！”顾老怒瞪着林染，“顾林，明月，你们听听，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顾林微笑：“您消消气，别动怒。”
杜明月在一旁小声道：“爸，你那话说得确实有些言过了，人家小染就来串个门儿，让你说的那么难听。”
顾老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觉得今天格外奇怪，这些不肖子孙们一个个的都敢跟他顶嘴了。
这时，搀扶着顾老的乔霜霜开口道：“我觉得爷爷说得没错，都这么晚了，林小姐还逗留在前夫家里，确实不好。”
顾老目光转柔，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道：“还是霜霜懂事。”
顾衍城淡淡地道：“这房子是林染的，该走的人是我。”
杜明月惊诧地望向自己儿子，毕竟这房子当初是她为小两口置办的，算是婚前财产。
“看来咱们儿子是真的喜欢染染啊！”杜明月小声跟顾林咬耳朵道。
顾林也颔首，表示赞同。
于是，两口子同时在心中暗忖：“可惜被霸权主义的老爷子棒打鸳鸯了！”
“那就你走！”顾老突然拔高了声音，中气十足地道。
顾衍城眯眼，渐渐收起了淡然，目光冷厉地看向顾老，“爷爷，岁数大了就要多保重身体，您这么爱管闲事，这么大的脾气，对心血管肝肾都不好。”
“岂有此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顾老把拐杖在地上戳得咔咔直响。
杜明月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爸，这是在小染家里。而且，衍城也老大不小了，您不能再这么管他。”
“养不教父之过，都是你们夫妻俩给惯的。”顾老怒道。
顾林笑道：“那爸就让我来管教衍城吧，您的身体要紧。”
“你们这一个个的……”顾老说着，便咳了起来。
只见他脸憋得通红，后来直接喘了起来。
杜明月见情况不大对劲，连忙道：“不好，爸这是要犯病。”
“快走，送爸去医院。”顾林连忙道。
林染看顾老像是哮喘发作了，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喷剂，递给杜明月。
“阿姨，赶快给爷爷喷一下。”
杜明月看到喷剂时眼睛一亮，“还是染染最有心！”
说着，连忙给顾老喷进了口中。
喷过药剂之后，顾老又缓了好一会儿的神，脸色难看极了。
杜明月语重心长地道：“爸，您真得多注意身体了，要不是染染家里有药，您……哎……”
早就为了身体当上撒手掌柜的顾林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么？爸，您少操点儿心。”
顾老一边给自己顺着气，一边道：“好好好，我少管，我回去就把自己辛苦一辈子赚下的家业，传给二房那个小不点，你们大房，就一辈子给二房打工吧！”
此话一出，顾林和杜明月都沉默了。
奈何他们再喜欢林染，可林染现在无法生育了。
顾老忽然想起了乔霜霜，刚刚他犯病的时候一团乱，并未注意她。
此时顾老才发现，乔霜霜正躲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一脸的惊恐。
顾老明显很失望，他看向林染，经过这么一折腾，语气平和了许多。
“林染，爷爷也是没办法，希望你能理解，既然离婚了，就离衍城远点儿，别影响他再结婚。”
林染愿意离婚，本来就是想要成全顾衍城的，当即便要表态。
然而顾衍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爷爷，除了林染，我谁都不娶！”
“你！”顾老当即又要犯病了，被顾衍城给气的。
“衍城，你就别再气爷爷了。”乔霜霜一脸哀怨地道：“况且，我哪里比林染差？”
“一边儿待着去，你也配跟我媳妇比？”顾衍城冷眸瞥了她一眼，眼底尽是轻蔑。
那眼神，仿佛要把乔霜霜贬低到尘埃里面。
乔霜霜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衍城，觉得自己丢进了颜面。
很明显，顾衍城的态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林染，她此刻的心情可谓百感交集，复杂极了。
她喃喃念着一直挡在她身前的男人：“顾衍城，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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