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 【镜光世界篇一】

　　【镜光世界——光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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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天空飞得好好的月半半，突然眼睛一晃，一个阴影便朝着它覆盖了下来，“啊呀，大人，那是什么东西？它追着半半下来了！”飞到夕月身后，月半半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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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那是镜光世界的守卫空明女，她掌管着这里的典籍免于破坏，她的出现，要么是有人在蓄意破坏，要么就是有人参透了底层的“识”知识。”听着月半半说的话，娑婆对着夕月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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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雪白羽毛加身的空明女落在夕月身前，“能者，我是空明女，负责守护镜光世界底层，这里的知识，你已经全部参悟，接下来，就由我将你送往更上层的天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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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全部参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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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唯识界的人来说，这些底层的内容虽然不难，但是要完全掌握和理解，尚且都需要一定时日，你一个异世之人，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也难怪他……”看着夕月，娑婆眼带一丝震惊，“既然你对“识”的理解已经得到了守护者的肯定，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陪你走下去了，愿你能登上那无上智慧的镜光之顶。”朝着空明女点了点头，娑婆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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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离去的娑婆，夕月半点无底，“虽然娑婆那样说，可是，距离镜光之顶不知道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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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只是想要掌握“识”这种力量，那便无需考虑太多结果，攀顶的过程，本就是一个对“识”的掌握不断加深的过程，也未必需要达到镜光之顶才算是结束，因此，你不必太过在意镜光之顶，不知娑婆有没有和你说过，成功到达镜光之顶的人，也不过只有觉者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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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空明女说的话，夕月惊了一下，“只有觉者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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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通过镜光世界并非易事，就由我来送你一程吧。”说完，空明女带着夕月飞向那立于空中的光幕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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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光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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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空明女送入上一层之后，夕月便驻留在此地，怎么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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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稍微靠近了那什么镜光之顶，可是马上又被困在这些镜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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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顾着四周的镜子，夕月揉了揉眉心，“这里和之前经过的那些地方都不一样，这里镜光交织，路径错综复杂，难以辨明，我走了这么久，头都要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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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半半怎么觉得，做记号的办法好像没有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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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走过的每个交叉口，都已经被我们画上了记号，这样看来，我们好像是在原地打转……”看着被画了记号的交叉路口，夕月就忍不住皱眉，“而且这里又看不到什么星星太阳的，怎么推断自己的方向呢？诶，这是……风？”一阵轻微的风吹来，夕月感受着脸上拂过的风意，“对了，既然这里镜光交错，难以分辨道路，不如我们索性放弃依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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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是说，通过风来寻找出口？大人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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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月半半，夕月微微一笑，“没错，我先幻化能够散发浓郁香味的牡丹花首，来通过香味的散播分辨风的方向！”说完，夕月着身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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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淡黄色牡丹花首的服饰便已穿戴在身，感受着风吹过花香的方向，夕月带着月半半朝着风的位置走去，“这边这边，风是从这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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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好厉害，这个地方没有标记，是我们没来过的地方，这个法子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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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前行去，夕月和月半半行了很久，久到前方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众多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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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应该是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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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跟在夕月身后，月半半看着做了标记的路线，忍不住喊了夕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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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望了一眼月半半，夕月问道：“半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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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们好像又在走回头路了，从刚刚开始，我们经过的所有路口也都是有标记的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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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脚步，夕月看着做了标记的岔路，眉头深锁，“怎么会这样？不过，这个方法也不是全然没用，只要顺着这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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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接下来，大人试着通过声音寻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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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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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着眼睛，夕月通过声音的方向前行，可行了一段路程，便停下来脚步，“如果专心只听声音，会发现那些隐约的嘈杂声忽大忽小，都有规律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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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大人，我们没走多久，又开始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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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试着抛弃不同感官的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有找到离开的办法，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了吗？”看着做过无数记号的岔路口，夕月立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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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不远处一面镜子旁，露出一角白色衣袂，“异世之人果然也不过如此，执人罢了。”说完，来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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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涌金莲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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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如此留意此人，难道是有何特殊之处吗？”看着成年体阐幽，娑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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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瞥过池中的淡蓝色冰莲，阐幽回道：“是也非也，又有谁知道呢？你无需费太多心思，也许，她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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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光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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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困着夕月和月半半正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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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还是先去问问娑婆，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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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都走到这里了，对“识”的理解，也比之前更加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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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云里雾里的，月半半脑筋都开始打结了，“可“识”不是一种精神力量吗？精神力量怎么能够帮我们找到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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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彻底摒除五感，并非以眼观物，以耳听物，而是以心感物。”朝前行去，夕月继续说道：“当我摒除某一感知，尝试去寻找出口时，总能有新的发现，所以，破除这一层谜题的方法，也应该与这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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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大人要怎么做？眼睛鼻子耳朵容易遮住，可是触感却无法摒除……除非大人压根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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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尚未领悟这些梵理奥义，无法彻底摒除五感，不过好在，我还有幻形之力，我记得九幽冥府的都市王殿下，似乎就是一位摒除五感六欲，不听不说、不闻不问的绝情之人。”说完，夕月开始幻化为都市王，摒除五感，寻找着这一层的出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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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人！”见夕月没有回应自己，月半半自言自语道：“唉，大人现在听不见了，可是这样，真的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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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好像真的要归于虚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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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摒除五感，夕月心“识”散布在镜光迷宫中飘来飘去，突然，一道泛着湖蓝色的光幕出现在一面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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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刚才那是什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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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着心“识”飘过的地方，夕月闭着眼迈步上前，循着心“识”指引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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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前面可是面镜子，大人要是再不停下来，可要被撞脑门啦。”看着夕月朝着一面镜子走去，月半半急忙喊道：“大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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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识”看着眼前的光幕，夕月呢喃道：“唔，应该是这里没错了。”说完，脚步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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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夕月逐渐消失的身体，月半半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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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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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大人说的方法果然有用，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呢？”看着距离镜光之顶越来越近，月半半高兴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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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摒弃五感之后，尝试用所谓的“识”去感知，这整层的道路便映入了内心，处处皆为道路，出口也自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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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夕月，月半半问道：“大人，那刚刚，你真的成功摒除了所有五感吗？半半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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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并不是完全听不到，隐隐约约罢了，不过五感也只是形式而已，如果能够理解“识”，是否完全摒除，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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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以“识”观，则凡所有相，皆为虚妄，也许这就是这一层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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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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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夕月看着那处发呆，“刚刚摒除五感时，总觉得那附近有什么动静……是我想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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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走吧！我们离那镜光之顶越来越近啦！”看着近在迟尺的镜光之顶，月半半就忍不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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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月半半说的话，夕月回过神来，随后带着它，继续朝着那镜光之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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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看，我们先前在镜光世界内走了那么久，一个人都没遇到，可是这里却好生热闹。”看着前方聚集的众人，月半半惊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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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莫非也是想要前往镜光之顶的人，为什么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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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走来的夕月，一袭黑衣劲装的铮骨略带嘲讽的看着她，“就凭你？也想去镜光之顶和那些大人们平起平坐，我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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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到达这里的人，就算是唯识界，也没有几个吧？哼！你凭什么说我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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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月半半说的话，铮骨旁边的药师站了出来，一袭雪白衣衫的她，蒙着白布，“能到这里，你家大人确实有点本事，不过，从前是从前，往后却是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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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着夕月来时的路走去，铮骨目中无人的越过夕月，“一个不能使用“识”的人，是无法通过这里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不如我们这些器灵呢！走吧，药师，别和他们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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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铮骨说的话，药师闭了嘴，随后跟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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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离去的两人，夕月满脸震惊，“他们就是器灵？是以“识”之力灌入器物之中而化为的人形？实在是精妙，没想到“识”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低垂眼眸，夕月看着地面，“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只有学会使用“识”才能离开这里的话，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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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夕月的背影，流星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不行。你，无“识”，无影子。门，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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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望向声音的位置，夕月便见一袭暗蓝色衣衫的流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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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门？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大人？”看着消失的流星，月半半满头的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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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要用“识”去获得“影子”，然后才能看见离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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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这个思路，夕月开始尝试着询问这里愿意与其交流的器灵，希望能够发现更多的线索，可得到的线索却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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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器灵虽然各有各的的性格，但是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的，似乎也只有铮骨和那流星二人了。”看了眼四周的人影，夕月叹了一口气，“但是刚刚我们问了一圈，还是没有他们的影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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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夕月的背影，药师从远处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说道：“你们是要找流星么？她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的，一般总是一个人呆着，她遇到了一点问题，所以格外崇拜力量强大之人，如果你更厉害一些，她可能才会亲近你，甚至会主动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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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强大之人……”听着药师说的话，夕月有感而起，随后着身幻化为圣城暗杀的黯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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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雪白衣袍之下蒙面的无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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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夕月幻化还不过十秒，那暗蓝色衣衫的流星便“唰”的一声，落在了夕月前方三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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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比试，变强！”看着夕月，流星摆出攻击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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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吓我一跳！”看着突然跳出来的流星，月半半差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大人，这不就是你要找的流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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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流星做出的攻击姿态，夕月连忙摆了摆手，“不不，我并不是来挑衅打架的，其实我想问问你，你知道如何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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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创造影子，影子，看见门。”收起攻击的姿势，流星看着夕月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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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是说你么，器灵是影子？你的意思……是被创造出来的器灵，可以知道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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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流星那神情，月半半猜测道：“大人，流星好像是想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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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离开，影子，留下。主人离开，我留下，影子，被创造，被丢弃，影子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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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流星的话，夕月垂下眼眸，“被创造，被丢弃，作为工具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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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具？”流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夕月，“工具，影子，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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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几步，夕月行至流星眼前，随后输送灵力进入流星体内，感受着器灵体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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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主人，感官，连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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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感官连通，对了！让我试试别的办法吧，流星。”看着眼前木楞异样的流星，夕月运起灵力尝试那日谛听印记给她的感觉，用自身的灵力在流星身上也结了个类似的印记，希望能够连通流星与她的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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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连通并不顺利，但当夕月努力想要去理解流星，便感觉到了流星的情绪，悲伤、寂寞、不甘、迷茫以及她未来识力消退，重新变成冰冷铁器的既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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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主人，消失。”看着夕月，流星无表情的说着，“你，离开，找答案，工具，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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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谢谢你帮我，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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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出现了一些幻象，夕月知道这幻象是来自于流星，周围的一切都违背着过去认知互相穿插着，定了定心神，夕月朝着那一片光影中逐渐显露的大门走去，却发现不知何时，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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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阐幽？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少年阐幽立于光幕大门处，夕月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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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并不是真正的“识”，能到这里，你颇有慧根，但“识”，需面对自我本心，你现在还不能运用这种力量，“识”的本质，将在镜光之顶的天机中得到揭示，切不可沉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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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阐幽身前，夕月说道：“当然不会，我要去见觉者，只要他愿意点拨我，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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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者？呵，觉者也不过是一个称呼，并非事事参悟，众生一相而已，劝你，莫要过于执着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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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此，夕月收了收思绪，随后迈入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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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天蓝色的区域里，一片空荡，唯一的东西，便是那悬浮在空中的“识”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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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识”布满这片区域，夕月运起“识”感知，“是“识”，这里就是顶层了，按照上面所说，想要得到天机，还需要“识”的境界得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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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悬浮在空中的珠子，看上去好奇怪呀。”见空中漂浮着的众多珠子，月半半一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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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与“识”有关，这里什么都没有，看上去也只能从眼前这些珠子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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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靠近悬浮的珠子，夕月看着珠子上似乎被刻有经文，“不度众生，无我如来，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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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夕月念出经文，众多悬浮的珠子朝着夕月飘来，最后汇聚在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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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回事？这些珠子怎么好像开始围着我转了？”看着身侧密密麻麻悬浮的珠子，夕月一脸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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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诶，大人，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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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夕月感受着珠子上散发的“识”，“不像是，我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了强大的“识”，但没有什么攻击性，按照之前那些典籍所说，这些珠子，似乎就是名为“舍利”的东西了。”上前几步，夕月伸手触摸一颗停下的珠子，“而且似乎当我理解了上面的经文后，“识”的力量也得到了增长，那边还有很多舍利，先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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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物质与肉身的活动是为业，永恒之本性是为识，无法毁灭的超然之物是为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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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火便是她的火，这灰烬便是她的灰烬，光塑为骨，暗塑为肉，她终将带着荣耀于烈焰中重生】，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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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口气，怎么有些耳熟？好像我们刚来唯识界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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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舍利，应该来自不同的人，它们代表着不同的思想和信仰，不知为何汇聚于此，一路看过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识”也在不断地丰满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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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夕月，月半半眼睛一亮，“那是不是意味着，大人只要把那些舍利每个都看一遍，“识”的境界就能得到突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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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应该没这么简单，我记得空明女说过，只有觉者能够达到顶层，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又怎会只有一人能够到达呢？”眉头紧蹙，夕月看着眼前漂浮的众多舍利，“但是现在也只能先查看完所有的舍利，了解这里所有的“识”，再想办法了，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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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沉……奇怪，这些舍利聚集在我的周围，我觉得脚下越来越沉重了，连行动都觉得艰难……”迈步上前，夕月费力的移动着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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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身边的舍利越来越多了，像锁链一样，再这样下去会被困住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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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那里还有舍利，我不能在这里被困住，不如我幻形为具有羽翼的人，用御空之力强行突破它们的包围试试。”说着，夕月幻化为孔雀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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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洁白带着点点流光的羽翼幻化于身，夕月足尖一点，便凌空飞了起来，可不待飞多高，便被舍利锁链给拉回了地上，“好像没有用！这些象征着“识”的舍利如同枷锁一般，将我的灵力束缚其中，而“识”的增长却极为缓慢，远远算不上是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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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里所有的“识”就快被收集完成了，还差最后一颗，也许谜底马上就能够揭晓了。”看着那近在迟尺的舍利，夕月一脸的期待，随后伸手触摸悬浮在半空的舍利，可差一点点便能够摸到舍利的她，却被身旁悬浮的舍利枷锁给锁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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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好像完全动不了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些舍利真是陷阱？”感觉到不能动弹的身体，夕月怔怔的望着那颗舍利，“可是，如果全部收集这些“识”无法得到突破的话，难道是要我抛弃杂识，选出最接近梵理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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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种不同的观点，半半看得都晕了，要怎么选？这不是为难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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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无法分辨，可能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真正理解和接纳它们，抛去旧日的想法，根本没有那么容易。”闭上眼睛，夕月回想起过往，“一直以来，我修补三千世界，维护《命运录》上书写的所有规则，全盘接受着天命大人的教诲和命令，信念坚定，未曾质疑，是时候该放弃这种盲目的皈依了，眼前这些“识”，也许能够有它们各自的道理，但却未必是世间唯一至理,“识”不正是从思考和辩证中产生么，了解它们只是第一步，对它们的思辨，才会有真正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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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月说完，原本静止的舍利珠子突然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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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看！这些舍利好像动起来了！”看着夕月周身围绕静止的珠子突然流转了起来，月半半就忍不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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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半，看来我们暂时是离开不了了，既然被缠住了，不妨好好静心想想，缠住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坐下闭眼沉思，夕月想着缠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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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想多而杂乱，就变成了束缚，正如这些舍利一样，若是费心择高下，便如大象落入泥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当我现在真正接纳理解了它们之后，回头看来，崩坏与秩序，混沌与天命，也不过是这万千思绪中的其中两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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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月不知道，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原本悬浮的舍利珠子正一颗接一颗的炸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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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自本心，识自本心，我所要维护的东西，并不在那天命神谕上，而是在我自己心中，可惜……”睁开双眼，夕月站起身来，“木月有一点没说错，这觉悟来得……太迟了。”一股金色的灵气浮现在夕月周身，那是她“识”境界提升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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