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古潼京,她听黑瞎子说他活不长了,脑子一热,啥也没管就帮他把脖子上的‘灵’给弄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肯定得付出些代价,虽然书上是写了会消耗掉大半的阳气。
可没跟她说,她会被夺舍啊!
骄灼一开始也没注意到这件事,只是发现自己好像不喝酒也能看见鬼了,还和几只鬼聊了会儿天,聊着聊着她就在飞机上睡着了——
“怎么浑身凉飕飕的?”骄灼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吓得她话都不会说了。
她面前是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靠在座椅上睡觉呢,不,不是长得一样,这分明就是她啊。
鬼一:“我能碰到您了?”
鬼二:“您也死了?”
鬼三:“她没死,你看,还喘着气呢”
鬼四嘿嘿狞笑:“她这是灵魂出窍了,机会千载难逢,要不然咱们夺了这身体?”
鬼五:“我先!”
鬼N:“我先!”
所以,她现在是灵魂出窍了?!还有一群鬼想抢她肉身?
骄灼虽然有些心虚,但气势还是给足了:“你们尽可以试试,灰飞烟灭之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鬼抢夺阳寿未尽的活人肉身,没几个能成的,大多都会遭到反噬。
有几只小鬼被她的话唬住,不敢向前,骄灼刚松了口气,就听另一只邋邋遢遢的老鬼说:“别吓唬老子,老子不是吓死的,当了这么多年鬼,老子早腻了,试这一次,没了也值了”
它附身进去的瞬间,骄灼脖子上发出金光,她被吸回了肉身,而那鬼竟然真的消失了。
其他小鬼一瞬间一哄而散。
骄灼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那是她从沙漠回来时,还没来得及摘下的摸金符……
夺舍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却有另一桩麻烦事
就是现在,‘灵’这东西算是缠上她了。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她来广东的路上是用尽了方法,但仍是奈何不了它,既然武力不行,那就只有讲和喽,所以她和灵达成了协议,‘灵’帮她找雮尘珠,她帮‘灵’回家,准确来说是回——雷城。
谁知道那又是一个什么神仙地方。
得,男人没追上,还给自己找了一屁股麻烦。
等着吧,她早晚有一天收了他,然后这样那样的让他补偿回来……
早上九点整,骄灼走下飞机,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在她身前站定:“五姑娘。”
骄灼看他这副模样,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奎宿,你长大了,以前你可是从来都不爱这么穿的。”
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拼,交情不浅,平时都是他帮她管这边的事务,从未出错,十分可靠。
奎宿看骄灼并没带行李箱,上扬的嘴角慢慢变平,说:“五姑娘这次来,住多久?”
骄灼摇摇头,刚想说待不了几天,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电话,于是问:“老爷子那边抓了几个?”
奎宿皱了皱眉,说:“一个都没有,现在那两拨人都快闹到医院去了。”
骄灼眉头一皱:“这事不对劲,抄家伙,咱们去看看热闹。”
奎宿踩下油门:“是。”
都了医院,骄灼快步走进病房,掀开被子,一个白胡子老头躺在病床上,已经没了呼吸。
骄灼拍了拍脑门,骂道:“靠!来真的。”
她赶紧问:“黄山死哪去了?”
奎宿说:“不清楚。”
骄灼有点火大:“好家伙,真不要脸。”
她这次是上赶着给人家当木仓使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头正是六脉黄家的家主,六脉是一个专门鉴宝的组织,跟九门不同,极少参与盗墓活动,六脉认证的古玩,业内没人会有疑问,有疑问也得憋着。
六脉并不都在广州,而是分散在各地。
药家在陕西,刘家黄家在广州,徐家在西北,王家在东北,张家在国外,近几十年才到广州。
不过,广州地界,还是张家、黄家的力量相当。
她本来以为这黄家家主是诈死,想要清洗一波小弟,她也就不用插手,隔山观虎斗就好,可现在黄家家主一出事,料理闹事人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这两三年刚全盘接手张家的生意,自家的元老才将将镇住,别家的都还在观望着呢。
她如果不管这事,那传出去势必会给六脉抹黑,说她们尽是胆小怕事的,那以后谁还会服他们。
她们这一片,因为和□□业纠缠不清,所以最讲究江湖规矩,实力为上,她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让手下的人生出别的心思,这个家主她怕是难当了。
骄灼当机立断,带着几个弟兄就去了闹事的地方。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长马褂的中年男人,是跟着黄老家主混过的,叫徐松,见她一到,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五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闹事的有两拨人,领头人一个叫虎彪,瘦得像根竹竿,一个叫牛茛,精明狡诈。
牛茛生气地指指点点:“五姑娘您来得正好,给评评理,那片一直受我管辖,这小子倒好,凭空就想插一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我兄弟说了,吃不饱就砍TMD王八蛋的。”
虎彪不乐意了,也骂了回去:“什么先来后到,这个社会是讲实力的,没本事就走吧。”
牛茛开始摔桌子:“我砍你TMD你个王八蛋”
两边人马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四周的桌椅板凳也都被砸烂。
徐松冷哼了一声:“五姑娘,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种事你管不住!你一个女人家,以后啊,还是少来这种地方,免得吓到你啊……”
骄灼笑了笑,看着他说:“我看没问题。”
徐松不屑地摆摆手:“这还没问题……你能解决我给你擦鞋”
骄灼没说什么,只是举木仓,朝天开了一木仓。
打斗中的两拨人被这一声给震懵了,不过到底是混过的,马上反应过来。
牛茛恶狠狠地说:“五姑娘,你别以为拿木仓出来,我们就会怕你,你一支木仓撑死十二发子弹,我们兄弟二十几号人,不怕你来这个。”
“我知道”骄灼缓缓放下木仓,同时,她身后的小弟一起把手里的木仓全部举起。
骄灼拿着木仓,缓缓开口:“擒贼先擒王,我只想毙两个带头的~”
这句话一出,他们身后的小弟都萌生了些许退意,牛茛和虎彪的气势也弱了下来。
虎彪虚张声势的问:“你想怎么样?”
骄灼笑了笑,回道:“不想怎样,我希望你们停止五分钟,虎彪,牛茛,我要跟你们聊一下,你们进来!”
两人被骄灼这么一喊,对视一眼,有些心虚,不过还是跟着进了一个隔间去。
在隔间里,骄灼还没发话,牛茛便先表态:“五姑娘,你说什么也没用,这个架打定了,没什么好谈的!”
虎彪也点点头:“没错,说要打又不打,这样传出去,我们还要不要脸了,以后还怎么混!”
骄灼脸上笑意愈浓,她轻轻拍了拍手:“说的好,我也认为要打,不过你们做大哥的,也没必要总让小弟去受伤。”
她一伸手,从身后橱子里拿起两边刀,甩到他们两个面前:“这里两把刀,你们砍剩下哪一把,生意就归谁做。”
牛茛和虎彪显然没想到骄灼会出这招,他们惜命的很,平日里从来都是指挥小弟们打架受伤,自己磕着碰着都要打个救护车呢,现在俩人都有些犹豫。
骄灼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不必总是叫小弟打,你们打不还是一样~”
虎彪还有些不敢:“这……”
牛茛已经一把把刀拿起来,冲虎彪比划着:“有种你过来啊!”
“打啊!”虎彪见状也拿起刀,两人才过了两三招,就都挂了彩,见了血,这下子可把他们吓住了,手里握着刀,一动都不敢动,只互相对骂个不停:“你这个龟孙,竟然来真的”“你这个王八蛋也来真的!”
骄灼看这情形,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们两个刚刚那么神气,真干起架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软脚虾”
走过去朝着他们吼了一声:“你们还打不打?!”
这一声吼完,她浑身的气势也发生了改变,那是上位者的气势,只有习惯于生杀予夺的人才会有的。
两人被吼完,都不敢再造次了。
骄灼走近他们,缓慢说道:“不然这样,我把你们两个都毙了,交给第三个人去做,这样好不好?!”
他们这下是扇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了铁板,都有些怂,牛茛说道:“五姑娘,其实我们只是有点小误会”
虎彪在一旁点头:“没错,都是误会,可以谈拢的”
骄灼看着他们这副样子,知道今天这事算是了了。
他们这种人,脑子里一向认为,你狠,好,我听你的,但是你要是没我狠,那就给老子滚一边去,这就是真理。
骄灼从兜里拿出两张支票,对他们说:“这有五十万,每人二十五万,拿回去给兄弟们看医生吧。”
两人没想到不但没被修理,还有钱拿,虽然面子上有些难看,不过也都收敛了许多,开始商业互捧了一波。
骄灼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气缓和,好像朋友一般:“这样就对了,大家把事情解开,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还是一家人。”
两人连连称是,骄灼转身走进另一个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m.ýáńbkj.ćőm
牛茛和虎彪抱着肩膀出现的画面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小弟们还等着干架,没想到领头人却勾肩搭背的说:“走了,你们还抄什么家伙,走,一起去汗蒸,我们现在是兄弟了,汗蒸去!”
骄灼刚走下电梯,迎面走来一个看着比她稍大的青年,穿着白衬衣,带着一串佛珠,略有病容。
就是刚刚躺在病床上那老头他亲孙子——黄山。
这人一看见她,嘴咧得老大,完全不像是刚死了爷爷的样子。
他笑着给她轻轻鼓掌,说:“你这一仗打得漂亮,这以后五姑娘威名大扬,是不是得感谢我啊~”
骄灼一提这事就火大:“你好意思吗?利用我!”
这事她如果处理的稍不好一点,面子里子就都没了,而黄山,则是半分力都没出,坐收渔利。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太沉不住气了。
黄山眉毛一挑,笑得更加良善:“那你就更得感谢我了”
骄灼哼了一声。
黄山轻笑,揽了揽她的肩膀,说:“认为你有用,才会利用,若是无用之人,谁会利用?”
骄灼推开他,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这些歪理,扭头就走。
只在他们擦肩而过时,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我只是不想理会,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黄山看着她的背影,半是惋惜的叹气:“长大了,不好骗了……”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吴邪张日山更新,第 67 章 第 67 章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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