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显得太过诡异,张友凉辨不清来人究竟是人是妖,只觉得空气中传来一丝丝异味,通过鼻尖的耸动,张友凉并不能判断出来这是何种味道,但是稍微用舌尖之上的“味签”一探,张友凉便了然空气中是一种香味,是鼻子捉摸不透的香味。
“看来这梦姥山的幕后主使也应该是养蚀人,不过究竟是养蚀人中的哪一派呢?”张友凉心有疑窦,只能继续细致观察。
这些黑色头发相互缠绕,在靠近张友凉所处的偏房时顿了顿,接着朝上涌起,首先暴露出来的是一对角,这对角的出现让张友凉有些莫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羊角怪物的那对角。
这对角出现之后紧接着是一颗头颅,这颗头颅上长着一张女人的面孔,在净蚀的加持下,张友凉并不能看得清楚这张女人的面孔,但是接下来出现的诡异一幕却让张友凉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颗女人的头颅之下缓慢地伸出一具婉约玲珑的身躯,身躯上面有着完好的四肢。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收缩到了女人的头颅之后,一对角也被收缩了进去,皎洁的月光下,这样一个诡异的女人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吴老鳏的院落里。
“这就是羊角婆婆吗?”张友凉暗自思忖,他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知晓自己的来到,才会在今晚出现在这里。
女人踮起脚尖四处望了望,径直朝着张友凉的这里走了过来,眼见如此,张友凉不由地屏住呼吸,浑身肌肉恢复到最自然的状态,净蚀隐藏的效果卓有成效地显现出来。
女人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响声,来到房间里后,女人通透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从草垛到杂乱的农具,一点点细节滤过,察觉到没有什么之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
暗处的张友凉运用净蚀的力量将耳朵封住,他感受到了这股奇诡的音律在鼓噪着他体内的气血,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声音消失,张友凉暗自深呼了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
此刻张友凉觉得有些意外,堂屋里的吴老鳏竟然没有听到声响,不过张友凉依旧没敢放松警惕,因为月光之下,这个女人的身影还在屋内,没有离开。
女人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她的动作显得很缓慢,一点点地绕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甚至伸出两条白皙的长臂将堆在一起的草垛撕开,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之后才施施然转身离去。
此时的张友凉因为紧张,脊背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感觉到胸腔里的净蚀也在迅猛地跳动着,彰显着运用到极致的力量。
正待张友凉打算松了一口气时,走到门前的女人猛地一回头,那张诡异而又苍白的面孔令张友凉猛地一窒,这张面孔被黑发所遮住,张友凉看不清楚全貌,但是从其上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那边是腐烂的味道。www.ýáńbkj.ćőm
难道又是诅咒?
张友凉不由地暗自揣摩,女人高耸的鼻梁耸动了下,似乎在嗅空气中的味道,隐匿在黑暗中的张友凉利用净蚀完全掩盖住了自己的气息,包括身上的味道,当然不会被眼前这诡异的女人发现。
女人在一无所获之后,拉开房门朝着堂屋的方向过去,看到这一幕的张友凉暗觉不妙,他估摸着这诡异的女人是要害死吴老鳏。
虽然说心惊胆战,但是张友凉依旧是将净蚀的力量浑身包裹,然后潜行在黑暗之中尾随着女人。
女人走得很慢,光着白嫩的脚丫走在泥泞的平地上没有留下一丝印迹,仿佛是漂浮在半空中一般,张友凉跟着这女人缓慢地行进,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没多时,走在张友凉前面的女人猛地回头,张友凉心里一惊,竟是直勾勾地面对上这个女人苍白的面孔,冷汗潸然而下,幸好张友凉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隐匿了气息,否则这下不得将张友凉吓个半死。
此时的张友凉只想大喊一声,太恐怖了。
谁知这女人似乎并没有意料到张友凉的存在,缓步朝着院落里的一口井走去,张友凉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怀揣着好奇心张友凉跟着女人来到了井边。
皎洁的月光下,女人将水桶放下井内,竟是徒手打了一桶水上来,紧接着做出了一个令张友凉毕生难忘的动作,只见这女人霎时间将头颅卸了下来,随后泡在水里洗了洗。
该死的眼睛!张友凉恨不得此刻将自己的眼睛给挖了,瞳孔里倒映出来的女人头颅正在欢快地用水洗着长发,那些黑色头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在水里游动,如同长虫一般。
张友凉感觉自己已经要疯了,这女人估摸着差不多了,双手将泡在水里的脑袋放在身体之上,歪歪扭扭地朝着远处走去,下一秒张友凉甚至感觉女人的脑袋要掉下来。
女人的方向很明确,吴老鳏的堂屋,张友凉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口大气都不敢喘,越是害怕他越是跟着,甚至隐约感到有些刺激。
房门无风自动被推开,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张友凉还没进来就听到了房间里如同雷鸣般的鼾声。
下一秒,空气中的香味似乎浓郁了几分,张友凉蹙起眉头,发现这女人从嘴里吐出一根染着的香烛,正是那香烛散发着鼻子察觉不到的香味。
在这股香味的刺激下,躺在床铺上的吴老鳏缓慢地直起身子,黑暗中的张友凉注意到吴老鳏嘴上含着朴实的笑容,身上也有了动静,他联想到了白天吴老鳏为何要笑了,看来是不着痕迹的春梦。
下一秒,只见吴老鳏挺直了腰杆朝着诡异女人扑了过去,浑然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苍白的面孔,以及恐怖的五官。
吴老鳏像是一个发了情的雄性开始不断地发泄自己的欲望,诡异女人任由吴老鳏在自己的身上纵欲。
黑暗中的张友凉闭上眼不忍打搅吴老鳏的春梦,径直退出了屋外,此刻的张友凉大致明白吴老鳏口中的送子,孩子应该都是这些女人诞下的子嗣。
只是这个女人,张友凉感觉太过诡异了,虽然胸腔里的净蚀也探得在这个诡异女人身上有生命的波动,但是张友凉依旧觉得有些荒诞,尤其是之前的那些恐怖的景象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张友凉没有刻意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但是他隐隐能够察觉到房间深处的弥漫出来的荷尔蒙气息愈加浓厚。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张友凉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堂屋里的门有了动静,张友凉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一脸红润的女人缓慢地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诡异女人吐了吐舌头,卷走那根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烛,香气也顿时消失在空气中。
此刻的地平线上,也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张友凉注视着这个黑发笼罩在地面之上随后消失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吴老鳏家中的鸡这时候打鸣了,吴老鳏也在睡梦中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衣服有些狼狈后顿时有些心虚,等到收拾完备来到院落里发现张友凉还没起来时顿时松了口气。
偏房里的张友凉目睹着这一切不由地暗自苦笑,他知道吴老鳏昨晚肯定是做了一宿的春梦,难怪名为梦姥,原来是梦中交配。
“公子,昨晚睡得还踏实吧?”吴老鳏伸了个懒腰,看起来精神不错,但眼眶上围了一圈黑线,足以见到有多伤神。
张友凉闻言笑了笑,“睡得很香,不过大爷,你脸上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是昨晚没睡好吗?”
吴老鳏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促狭道,“有吗?没有吧,哎呦,天已经亮了,我这还得赶着去砍柴,公子,你千万不要乱跑哦,这里虽然都是老实庄稼人,但是也有些规矩。”
张友凉微微颔首,看着吴老鳏走出门后,也没多说话转身回到了偏房内,他附着了一部分的净蚀在吴老鳏的身上,此刻显示吴老鳏重又折返回了家。
吴老鳏轻悄悄的回来瞥了眼四周似乎没有发现张友凉,独自钻到堂屋里,从床铺下面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随后揣在兜里离开了门。
这一幕完全落入了张友凉的眼中,张友凉不由地暗自笑了笑,这吴老鳏应该是拿着送子财朝梦姥山上去了。
看着吴老鳏走远了,张友凉随即出了院落紧跟了上去,这时令张友凉感到意外的是,吴老鳏竟是没有朝着梦姥山的方向走去,而是来到了吴沟村村西头的一户人家里面,在叩了几声门之后,门应声而开。
张友凉竟发现开门的是一个绿裙女子,第一反应是吴老鳏骗了自己,第二反应是这绿裙女子的身份,胭脂?
只是张友凉有些怀疑,胭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围绕自己做好布局,想到这里的张友凉忍不住深呼一口气,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张友凉更新,第七十七章 来者何人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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